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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摸,把它捧了起來,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進還沒解釋,柳萱已經先明白過來了:“這是擔心交接的過程中脫手,萬一摔碎了,講不清責任?”

蘇進笑著點頭:“正是如此……”

“胡說八道!”

蘇進正微笑著點頭,突然從文玩齋右廳傳來一個聲音,憤憤然,說得很大聲。

右廳裡坐著四個人,坐在正中央的是一個胖子,腆著大肚子,土黃色的長袖t恤挺時髦,就是讓人擔心隨時有可能會被撐破。胖子手上拿著一個大手絹,不時抹一下鼻子上的汗,但鼻頭還是顯得油光光的。

說話的是胖子旁邊的一個鷹鉤鼻中年人,他穿著黑色長衫,正傲慢地睨視著蘇進。剛才這句話,擺明了是對蘇進說的。鷹鉤鼻胸前佩戴著修復師的徽章,是一個三段修復師。

蘇進進來時就掃了一眼,很清楚他們在幹什麼。

那邊正在商量一場交易,胖子是買家,鷹鉤鼻是他請來的掌眼,對面那一男一女是賣家。而他們交易的東西,則是放在茶几上的一座觀音瓷像。

這是一尊白瓷像,釉質光潔,線條溫潤流暢,觀音手持楊柳淨瓶,姿態縹緲,低垂的眉眼間隱帶一絲嫵媚,恍惚間像是要活過來了。

當時,蘇進看了一眼那尊瓷像,唇角微微一挑。不過,交易是別人的事情,他沒打算插嘴。

沒想到,他們好好的在旁邊說話,這邊的掌眼竟然先開口了,出言就是斥責。

蘇進有些意外,但看見鷹鉤鼻看著柳萱的目光,就明白了過來。

胖子擦著汗說:“倪大師,不要這樣說嘛。我看這小夥子說得也有點道理……”

“什麼狗屁道理?”鷹鉤鼻更不屑了,“不過是裝模作樣,騙女人而已!我倪明宇做這行幾十年了,從來沒聽說過這個說法!”

蘇進看了一眼,笑了笑,沒有回應。這種人他見得太多了,一個個計較的話,根本就計較不來。而且,所有的這種人,到最後都會被現實重重地打臉。他又不是他們的老師,何必要教他們學會做人?

大部分情況下,蘇進不回應,對方也就算了。畢竟大家萍水相逢,誰也不認識誰,何必死纏爛打,搞得不可收拾?

但這個叫倪明宇的鷹鉤鼻顯然不列入其中。他斜眼看著柳萱,目光在她的胸脯、腰肢、屁股等地方掃過,又看她湊近了低聲跟蘇進說話,非常親密的樣子,心裡越來越酸。他不僅沒有收斂,聲音反而變得更大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在網上看了一招半式就學來撩撥小姑娘。嘴上說得好聽,心裡不都還是想的那檔子事兒?”

這話直接貶低蘇進的名譽,蘇進和柳萱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謝幼靈也聽懂了,她生氣地瞪圓了眼睛,怒罵倪明宇:“你,你,你胡說!”

倪明宇哼了一聲,說:“小姑娘,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胖子也覺得他說得有點不像話了,擦著汗說:“倪大師,別說這個了,我們還是看看這尊瓷像吧。”他費勁地轉身,對蘇進這邊說,“不好意思,別放在心上。”

倪明宇說得正高興,被他打斷,很是不滿地看了茶几上的瓷像一眼:“還有什麼好看的?我剛才已經跟你說了,這瓷像貨真價實,就是明朝何朝宗大師的作品!”

蘇進一聽這話,眉毛就高高地挑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向了他。

0091 看臉就假

胖子繼續擦汗:“這位何朝宗大師是誰,您能給我講講嗎?”

倪明宇睨了他一眼,眼角眉梢盡是對暴發戶的不屑:“何朝宗,又名何來,明代嘉靖、萬曆年間人,瓷器大師。他吸收了泥、木、石刻等多種技法,結合瓷器本身的特性,獨創‘何派’瓷塑手法。他擅長雕塑各種古佛神仙,傳神寫意,尤其注意外表的衣紋刻劃,線條清晰、簡潔、多變化,柔媚有力,翻轉自然。兔耳鼠尾是其衣紋最主要的特徵。何大師非常重視自己的作品,非成熟作品,決不輕易燒製,傳世作品極少,價值非常高。”

他語速非常快,完全不像是講給外行人聽的。三言兩語講完了,他一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小啜了起來。

胖子緊盯著茶几上的觀音像,果然發現它的衣紋褶皺轉折的地方,像兔子的耳朵一樣;而它延展的部分,的確就像老鼠的尾巴,非常鮮明生動。

他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也就是說,這尊觀音像基本上可以判斷是真品?那它大概能值多少錢呢?”

倪明宇自詡為有底蘊的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