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感覺到身後有人。
是他們口中描述的當錦盒的人,他果然滿臉纏著繃帶,只露出一對眼睛。
不過他沒有看我,只是望了望地上動也不動的老闆。
“我是來贖當的。哦?看來成了死當了。”他帶著玩笑的口吻走過去,扒開那堆頭髮,我看到老闆的臉已經不見了,而繃帶男人的手裡則多了張皮製面具,他小心地放入黑色的錦盒,接著帶著笑意看著我。
“你也有願望麼?有的話我可以把盒子給你,不過記得不要成了死當哦。”他把盒子遞過來,可是我沒有接受。
“你一定在想是為什麼吧?喜歡偷東西的夥計,不滿自己禿頂的掌櫃,還有最開始那個嫉妒自己弟弟店面比自己好、希望他可以早點得病死掉的人,他們都把自己的命也當掉了!實現願望,是需要代價的。知道什麼叫上當麼?就是上當鋪當東西,所謂的當,就意味著強買和欺騙了,這些人都是心甘情願與我做交易的。”他身材不高,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彷彿在談論螻蟻一般高傲。
我這才想起劉掌櫃說到自己大病一場差點身故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是他哥哥的詛咒,可惜他哥哥沒等到接手米鋪就自己先歸天了。
“即便如此,你也無權利決定他人的生死。”我認為自己的話很正確,不料他卻哈哈大笑。
“我沒有去決定,是他們自己決定的,開啟盒子,貼上這面具,都是自己決定的,他們心中的惡有多大,面具的效果就有多大,當然,得到的副作用自然也就大了,我只是負責回收罷了。”他停頓了一下,接著盯著我看,“我認識你,你和你父親一樣總是喜歡多管閒事,而這種人總是打著善與正義的牌子,其實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罷了。我承認你和躺在地上的人不一樣,但也還高尚不到可以批評我的地步,而且,當這塊人皮快完成的時候,我會去打你的。”纏著繃帶的男人將那塊人皮小心地放回盒子。你可以試差阻攔我,不過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我知道那個小女孩在什麼地方,或許你以為你的朋友是可靠的,不過我卻不這麼想。她對你很重要,是吧?如果不想她出什麼意外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再追我了,時候到了,我會自己出現在你面前的。“他說的自然是李多的下落,我不由自主心緊了一下。
說完,他走出了當鋪門口,漸漸消失了。我也只好叫來朋友處理善後,然後連忙趕回安置李多的朋友家中,萬幸,一切無恙。可是我對自己沒能阻止那人感到內疚。我無法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或者他也有需要完成的願望。
看完紀顏的信,我走到視窗揉了揉眼睛,在街對面也看到了一家不大的當鋪,忽然又想起了一部很有名氣的電視劇,在當鋪,任何東西都可以明碼標價地當掉,唯獨貪婪卻毫不值錢,但雙是永遠無法贖當的。
(第九十九夜 死當 完)
第一百夜 綁架
今天我接到一個意外的求助,這人是我父親的一位老友,幾乎可以說是看著我長大的,他的兒子也與我上過同一家幼兒園和小學,但是我實在不喜歡這個傢伙,因為自從他高考失敗後,除了不停在問家裡討錢,打著做生意的幌子在外折騰外,沒幹過一件靠譜的事情,以至於將他父親的退休金都差點騙光。我也不止一次勸過他,誰知道那傢伙居然惡狠狠地威脅我別再多管閒事。父親每每提到這位好友,總是唏噓不止。
當接到這位伯父的電話時,我沒有感到非常驚訝,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雖然這位可憐的父親多次要求登報脫離父子關係,但畢竟只是說說而已,於是我懶散地問了問,誰知道伯父的口氣十分慌張。
“黃喜不見了,都好幾天了,我找了好多地方,他的朋友也說好幾天沒看到他了,我實在很擔心,不知道可不可以登個尋人啟事。”可憐五十多歲的人,居然帶著央求的口氣來詢問我,讓我很難受。我安撫了伯父幾句,決定下班後去他家看看。當然,這也是父親經常叮囑我的,如果黃伯父有事情相求,一定不能拒絕,畢竟以前他和父親共事的時候,對父親多有照顧。
黃家我去過多次,路自然很熟,一路上我想,估計這小子去哪裡鬼混了。但是他沒有任何經濟來源,就算他不怕讓自己的父親擔驚受怕,起碼也該回家討點生活費吧,以他花錢的速度,斷然是不會在外超過兩天不回家的。
說起黃喜,落到今天這個田地,伯父多少也要負點責任。黃喜自幼喪母,伯父視其為掌上明珠,就差沒把兒子當爹養了。而且伯父一直沒有再續娶,這也很奇怪,據他自己說,是怕找了個後媽讓黃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