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並沒電腦,只好拿到一個朋友那裡,他經常在外面鬼混,不過這裡賊很厲害,所以他也以免費使用電腦為代價讓我幫他看家,我拿著硬碟過去的時候,他正好要出門,兩下招呼一打,自然是瞌睡遇見了枕頭。我迫不及待的把硬碟連上去,並啟動了電腦。裡面東西不多,有些文件,還有些報表。另外還看見一些關於股票的文章,看來他正在炒股。這些東西我興趣不大,不過卻看見了一個影片檔案,標題是樓。我好奇地點開了。畫面很黑,過了會有劇烈的搖晃起來。看得出好像是用手提攝像機拍得。畫面裡是白天,不過應該是黃昏了,畫面帶著淡紅。正好對這那棟辦公樓。旁邊的聲音很清楚,是一個非常有磁性的聲音。
“芮,你看到這個的時候我可能從那樓上跳下來了。我很想很你結婚,真的,或許我們做銷售的要撒很多謊,但這個絕對不是謊言。不過我沒有辦法了,我只能選擇死,或許你會痛苦,不過好過你和我受一輩子苦好,你那麼優秀,應該可以找到一個更優秀的男人。真是可笑,我一直在這棟樓拼命工作,連自己的生命也從這裡完結。就像那條莫比烏斯帶一樣,我們像螞蟻一樣自以為可以走出去,但一輩子也沒走出這樓。”聲音結束了,鏡頭慢慢轉過來。真的是他,那臉雖然我只見過幾次,卻印象深刻。科技的力量真是神奇,本來已經死去多日的人,卻感覺活生生的在那19寸的顯示器裡面。而且他的臉就和那天我看見的一樣,俊秀,但毫無表情,如死灰一搬。
鏡頭後來晃動得厲害,不過我繼續看著,直到結束,不過我總覺得畫面中有什麼不妥。於是一再地重複播放。果然,當我看到鏡頭轉過來,也就是陶炎冰背對著那辦公樓自拍的時候。在後面的畫面中,我看見了奇怪的東西,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我確定看到了。於是我立即擷取了畫面,然後用工具慢慢放大,雖然不是非常清楚,但我還是看見了。鏡頭裡面,背面的辦公樓七樓,我數了一下,正好是他第二天跳下的那個窗戶開啟了,而且正站著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陶炎冰自己!面對這種情況只能說我自己看錯了,但問題是他那張臉太容易認了。”陶濤說到這裡,又看看我。我只好說似乎聽說過人在將死之時,可能會出現看見兩個自己的情況,也就是常說的出竅吧。陶濤也說,當時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我把影片複製了下來儲存後,當天晚上又把硬碟重新放回去了。不過躺在那幾平米的房間裡,我閉上眼睛陶炎冰的臉就浮現出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多天,以至我很長段時間都神經衰弱。每當我站在樓下望著那棟樓,似乎總能感覺那種無所逃脫的束縛感覺,在樓裡呆久了很壓抑。又過了兩個多月,我的試用期滿了,劉總找到了我。我自然非常高興,因為畢竟很快就能成為這裡的正式職工了。前三個月每次只能領到一半工資,而且還要扣除住宿費,基本上只是靠吃麵維持著,幾個月的泡麵把我喂的和麵條一樣瘦弱了。劉總依舊老樣子了,咧著嘴,往一邊笑著,不過上次紅色的牙齒已經變得發黑了,而且使勁咀嚼著。
‘小陶,三個月你表現得不錯。’聽到這話我很開心,不過劉總很快又說。‘但是,公司很緊張,而且我覺得你這樣的學歷還是應該找份更好的,所以就這樣吧,明天你收拾一下。’說完,把傻子一樣的我晾在一邊,自己走了。前輩你能體會我的感受麼,我覺得自己彷彿同垃圾一樣,被人輕易的掃出去了。以前的雄心壯志突然被擊得粉碎,如此差勁的我甚至連份打雜的工作都做不了。沮喪的站在四樓的陽臺上。正好又接到了同學的簡訊,他是我在當地的同學,不過我一直沒聯絡他,但今天他卻說叫我出來聚聚,因為他升職了,想找我慶賀。而父母也一直在詢問我的近況,我只能以謊言敷衍他們。但以前好歹有點希望,但現在沒有希望的基礎連謊言都無法成立了。關閉手機的我站在四樓的陽臺上,當時也是黃昏,紅色的陽光正好射在我眼睛裡,一點也不刺眼,不過我卻覺得看什麼都是血紅色的。而且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扶著欄杆的手不自覺地把身體撐了起來,整個人猛的向外一斜,是的,我有想飛下去的衝動。不過後背卻被人拉住了,力氣很大,一下把我拉回到裡面。我暫時清醒了下,回頭望去,居然是剛進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比我稍長一歲的那個女孩。不過這次她穿了一身黑衣,黑褲,臉旁似乎還有淚痕。一臉怒氣的看著我。我不知所措,只能坐在地上哭泣。
‘你像個男人麼?是不是他把你開除了?其實我早該告訴你,根本不該來,要不是那天著急著那筆生意,再加上最近那麼多的事。’她忽然不說話了,我看見她雪白的臉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