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什麼提倡古文復興運動呢?”我偶爾聽見落蕾的問話。柏原沉默了下,說:“談不上提倡,只是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古文化的研究者,或者說是為數不多的繼承人有義務來宣揚和維護我們民族的東西吧,現在這個世界充斥的低俗不健康不規範的東西太多。”他到真把自己當衛道士了。
“打個比方呢?”
“比如首先,一切與錢掛鉤。說個最簡單的,為什麼大多數人寧願學外語也不願意花點時間學習母語。因為母語只要會說就可以了,而學好外語意味著好工作或者留學深造,總之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錢!一切的一切都和錢掛鉤,只要有錢,即便是個再北緯庸俗醜陋的人也會得到人家的尊敬和擁護,不是說過麼,現在笑貧不笑娼。”柏原略有點激動,我能看見他的唾沫隨著說話的頻率加快而發射的越快,已經快砸到落蕾身上了。當然,落雷的那個角度是看不到的。
“但錢並沒有錯啊,大家都要生存啊,您覺不覺得是否可以等大家有穩定的生活和工作在來從事古文化的學習,比如《紅樓夢》一樣的高雅藝術呢,那樣也不晚吧?”落蕾繼續問道。
柏原不說話了,他無比失望的望著落蕾。以非常鄙夷的口吻說到:“果然連你也是拜金主義者,我還以為你會和其他女孩不同呢。”落蕾一聽有點不快,但還是微笑著。
“那我們談談別的吧,對了,您的個人感情生活怎樣?文學家也要結婚吧?”落蕾開了個玩笑。不料話一張口柏原就把臉陰了下來,剛才架起來的腿也放了下來,手插進了褲子口袋,半天不說話。採訪開始陷入冷場了,我到覺得開心,不過我還是走了過去想看看壺上到底寫了什麼。誰知道手還差一點碰到壺,柏原就從座位上跳起來把我推開,我擔保那一下絕對打破了我經常習慣性認為搞文學創作的都是脊椎歪斜股骨頭壞死腿腳麻痺導致行動遲緩的一貫想法。
緊接著他的嘴如同噴壺一樣。
“你有點教養好麼?也不打招呼隨便亂摸東西,你知道這是什麼壺麼?茶壺是有靈性的,你手一摸它也變的和你一樣庸俗了,那這壺就完了!”我不和他一般見識,和落蕾說了句在外面等她然後就走出去了。留下落蕾和柏原繼續談著。
我走到了剛才的水缸前。仔細看真是覺得大啊。我撫摩著缸壁,非常的光華細膩,不知道怎麼了,我又摸大了一處不協調的地方,似乎是裂縫,不過很小,只用手才摸的出來,天已經黑了我看不清,只好好奇的開啟手機。
燈光照射在上面,我仔細的看著,好象裂紋上有液體流出來。
居然是紅色的,而且很稠密。我沾了點拿在鼻子前聞了聞,似乎是血。不過我不敢肯定。而且似乎裡面還有聲音穿出來,摸著缸壁的手感覺到了輕微的震動。我試探的把耳朵慢慢靠近水缸,冰涼的,如果在北方估計我臉就粘在缸壁上了。
我聽到了刮東西的聲音,像那種指甲刮出來的聲音。
我嚇的望後退一步,正好碰到後面的什麼東西,回頭一看,柏原像死屍一樣站在我後面,面無表情,眼珠都不轉一下,冷看著我。
“不是叫你別亂動我家東西麼?”柏原的聲音在院子裡迴盪,就像往水中扔了塊石頭一樣。
“我有點悶,所以隨便看了看。”我不想和他多說,“你不是在裡面接受訪問麼?落蕾呢?”
“歐陽。”落蕾從裡面走出來。“別亂動柏先生東西了。”說著向柏原鞠了個躬,轉身拉著我回了屋子。我卻依舊望著那座巨大的水缸,那裡面一定有什麼。
採訪繼續進行著,一直到了九點,也就是說即使現在離開的話,等我們到家也要十點多了,不過今天是平安夜,街上十點正是熱鬧的時候,我到希望趕快結束,我和落蕾還能有幾個小時單獨呆一會。
果然,訪問結束了。落蕾收起了東西準備離開。柏原卻站了起來,帶著少見的笑容對我們說天很晚了,不如留宿在這裡的一類話。當然我們沒有同意,不過落蕾還是婉轉的拒絕了。
“那在喝口茶吧,別浪費了,這都是我拖人專門從雲南帶來的。”柏原見留不住也不多言,轉身又從壺裡把茶端來給我們。我本不願喝這個,但看見落蕾用眼神示意我,也只好喝下了,只是茶水的味道略有些澀麻。我暗罵,莫非是放了許久的陳茶?
告別了柏原,我和落蕾便往大門走,只是剛到門口就一陣胸悶,回望落蕾也捂著胸口,另外隻手撐著門。接著我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直到我醒過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暈倒,是那杯茶麼?但我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