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子下去,耳朵就沒有了。”
“嗯,是這樣的,一刀子下去,就能割掉一隻耳朵。割耳朵是有講究的,開始是要洗耳朵,用溫水給犯人洗耳朵,洗呀洗,洗乾淨了,然後拿出刀子,一刀子下去,那耳朵就被割下來了。我在牢房裡工作這麼長時間,割了多少耳朵,我真的數不過來了。即便是後來我做上了劊子手,我也仍然負責一些零碎的工作,像刺盜字,像割耳朵,我幹這些活,手熟,人手不夠的時候,我都會去幫忙刺盜字或割耳朵。”
“每天割耳朵的數量多嗎?”
“多啊,很多的。我真是想不通了,為什麼那麼多人犯強姦罪呢?為什麼那麼多人犯綁架罪呢?為什麼那麼多人犯搶劫罪呢?我有時候,一連三天,每天就沒有停止過割耳朵,三天呀,白天一整天,都在割耳朵,這個犯人割完了,割下一個犯人,我就服了氣了,怎麼那麼多人犯罪呢?我割耳朵都割累了,能不能讓我歇一歇啊?”
“幹什麼工作都不容易,什麼工作都不好做,每個工作都有它的煩難之處。”
“我割耳朵割了有三個月,我不知道在三個月之內,我一共割掉多少隻耳朵。那些割下來的耳朵,都送入了廚房,做成一道菜,叫人耳炒辣椒。你們吃過木耳炒雞蛋,喝過銀耳蓮子粥,可是你們吃過人耳嗎?真正的人耳,是用人的耳朵炒的,人耳和尖椒那麼一炒,哎呀,別提有多香了。”
“人肉真的那麼好吃嗎?”
“那不是我們殺一個人去吃他的肉,不是那樣的,我們是割了他一隻耳朵,不殺他的,只不過割他一隻耳朵,那耳朵扔了怪可惜的,我們就交給廚房,做了菜給大家吃,大家都說好吃,那菜,員工們都愛吃,人耳炒辣椒,真的很好吃。”
“你割了三個月犯人的耳朵,那然後呢,然後你又幹了什麼?”
“我給人用刑。經常會帶進來一些犯人,讓他們說出一個事情的秘密,他們老是不說,讓他們交代什麼,偏偏不配合,讓他們承認什麼東西,就是不承認。他們就是嘴硬,進了牢房了,還嘴硬,那就要讓我伺候他們了,我就不信,在我的伺候下,還有硬漢子,我告訴你們,沒一個硬漢子。”
“你作為一個男人,怎麼伺候另一個男人?”
“什麼叫伺候另一個男人,還有伺候女人呢。我說的伺候,是用烙鐵來用刑。有一個漢子,很魁梧,本來是讓他說出白衣軍的下落,就完事兒了,他死活不說,我就叫人把他綁起來,然後拿一塊烙鐵,燒得通紅,然後將烙鐵放在他的胸膛上,然後你就能聞到肉被燒焦的味道,看他招還是不招。”
“這刑厲害,大刑伺候,不招也得招。”
“說的是,我在監獄工作,我看到過監獄裡的很多刑罰。有一個大池子,池子裡面是熱油,油被燒開了,池子中間放一個鐵棍,把犯人放上去,鐵棍兩邊開始加熱,鐵棍越來越熱,他站不住了,就開始挪動,鐵棍實在太燙了,他就被迫落入下面的熱油中,被生生油炸了。這事情,我見的多了。”
“還有什麼刑罰?”
“刑罰多了去了,我在監獄裡面幹了多年,親眼看到過的刑罰很多,很多折磨人的方法,洋洋大觀,我就不細講了。你們是新來的,很多東西你們都不知道,要多向老員工學習學習,有什麼不懂的,要及時問。那些刑具,怎麼使用,這些都要掌握,要是讓你們自己去給別人用刑,連刑具也不會使,那這工作你幹不了。”
“嗯,我們肯定好好學習,好好幹。”
“有決心就行,好好學,好好幹,工資就能上去。我現在在監獄,主要負責殺頭和凌遲。我喜歡我的工作,我喜歡看別人在我的伺候下齜牙咧嘴,喜歡看別人求饒我的樣子,別人竟然能那麼真誠地求我,太真誠了,那麼真誠的一張臉。”
“你砍過多少頭?”
“這不好說,我幹這行時間長了,那麼多犯人,那麼多犯了死刑的人,差不多都是我殺的,我殺頭速度快,乾的利索,這些活基本都是我的,算是我承包了。我殺一個頭,有提成,一頭,提成五百塊錢,殺頭很掙錢的。”
“太羨慕你了。”
“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你喜歡什麼,就去追求什麼,看我掙錢多是吧?你們也要好好幹,當時我師傅也是這麼告我的,要想多掙錢,就要好好幹,讓刺字就刺字,讓割耳朵就割耳朵,讓殺頭就殺頭,踏踏實實殺,踏踏實實幹,就有錢掙。”
“嗯,是啊是啊,什麼活兒,都需要自己付出艱辛的,殺人也不容易,一把刀好重的,舉起來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