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弩弓發射裝置,捏著嗓子嬌滴滴的羞道:
「討厭啦!年老失修,太久沒用了,誰知道隨便碰個兩下就射出來了!」
在修德還來不及感受到那份疙瘩,肥胖的高大盜賊就以著與身材絕對呈反向的速度躍過來,這樣的距離,選擇逃避的話就等著一半身體被這巨大槌子砸個稀巴爛。
盜賊巨大的身影在半空中興奮的喊道:
「今晚可有肉餅吃了!」
修德急忙下朝空中以右手握劍柄,左手扶劍身的方式強硬的擋下這一擊!在那瞬間,難受的麻痺傳至全身,腳下的木板甚至承受不住重量而往下壓一層。
見到修德擋下了這擊,胖盜賊剛剛興奮的神色一掃而空,隨即不帶一點情緒色彩的說道:
「或許串燒也不錯。」
四位男子瞬間會意,一躍而起,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擊刺殺修德的機會,但這對修德而言又不是個機會?
修德就是在等這個時機,在場的敵人沒有人會有任何變化的心思!
「阿阿阿──!」
配合著吶喊,修德使出了讓已鬆懈的胖盜賊驚訝的力量,一舉將他連那個鐵槌一同抬起,並且橫掃到那四人身上,這跌撞的力道足以讓修德有五秒的時間!
就是現在!這是修德唯一能逃脫的機會,他右腳搭在因凹陷而產生的高地差上,正待使力時卻讓一支從遠處飛來的箭矢打斷生機。
修德雙手握著中箭的右大腿,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心中暗歎:這樣的道理,在最後一刻我也忘了,在以為掌握到別人的破綻時,其實自己也同樣是破綻百出阿!
明亮的月光一瞬間被遮蓋,修德吃力的抬頭望去,正見到那胖盜賊滿猙獰的笑道:
「嗨!小夥子,這箭我可沒空射阿!」
巨大的鐵槌乾淨利落的向修德無法設防的左手臂揮去,瞬間的痛楚讓修德知道自己的左手骨頭肯定是碎得徹徹底底。
強勁的力道帶著修德撞往右邊的石制牆壁,巨大的衝擊力讓修德感到彷佛內臟移位般的痛楚,更不幸的是他的頭也難以倖免的硬碰硬,這讓他感到一種似乎會隨時昏迷過去的暈眩感,而就在這樣的意識下那個擁有著水藍色頭髮的嬌小身影終於又出現在他的面前,頓時心中又百感交集……
「迪……雅……哥!」
修德一字一口音艱難的念著少女的名字,他顫抖著放開了劍柄伸出了右手,在模糊分散的身影下手掌一收一緊,想要帶著少女回去那永遠不變的圖拉村,但是此時的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也太累了,甚至不願意去理解……終於,那隻手的主人再也撐不下去,慢慢的跌落在冰冷,充滿灰塵的木板上。
「喲?迪雅哥?情人嗎?怎像個男生的名字,難道是個搞玻璃的?」
胖盜賊不屑呸了一口痰,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後方的少女身體略微震了一下。
肥胖的高大盜賊高舉著同樣巨大的鐵槌,笑道:
「不過搞玻璃的肉或許很有市場也說不定。」
正當那巨大的鐵槌要砸下去的同時,一個悅耳的女聲制止了即將發生的慘劇。
「等等,杜羅!團長嚴令說過,我們只是來播種的,不是來殺人的。」
聽到這樣打擾他興致的話,杜羅滿臉委屈,瞪大了眼也張大了嘴巴可憐悉悉的注視著少女,使著撒嬌的語氣喊道:
「費娜爾……這傢伙把人家跟人家的手下都弄得全身是傷哎!反正他到頭來也是全身爆出結晶,痛苦的去死,到不如現在就爽他個痛快豈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哀求的話語結束,但是費娜爾仍然以著堅定的眼神擋在修德的身前,而杜羅原本做作的神情也漸漸變得面無表情,之後瞬間爆出了個不自然的誇張笑容,一邊拍著自己的頭頂一邊說道:
「哎呀呀,費娜爾小姐,瞧我這肥肉都長到腦子去了,我差點就忘了像妳這種年記的小妹妹可是最討厭見血的,跟那個娘娘腔主人一個樣!哈哈哈!走走,兄弟們,我們到下一站再去大鬧特鬧!」
望著那五人的身影,直至完全看不見為止,費娜爾才眼神複雜的看著修德的臉龐,她覺得這個面貌自己似乎在前不久見過一次,但又好像是熟悉已久,彷佛是天天都會見面的樣子……但是真正引起她心靈波動的卻是那個叫做“迪雅哥”的名字,這讓費娜爾不知為何的不想見到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不過……費娜爾還是……
疾風的新進女盜賊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