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該穿什麼好了啊。”只要自己還能穿的衣服不破出一個無法彌補的大洞來,她是絕對不會考慮到要買衣服。
“去參加校慶,還是得穿得成熟點。”現在這樣看上去還像是被扼殺了社會審美的中學生。
“再漂亮的衣服都是穿給別人看的啊,”江泠哀怨地輕聲喃喃,“所以想要穿自己喜歡的衣服的話,自己想象自己穿了漂亮衣服就可以了啊。”
“腦負荷會不會有點大。”
“穿了漂亮衣服,不停地低頭欣賞自己的衣服一邊想著‘好漂亮啊好漂亮啊’和一開始就想‘我穿得好漂亮’啊效果是一樣的啊……”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穿衣服。”腦補你穿了衣服就可以了。
“……”江泠梗了兩秒,然後很認真地點頭,“衣服還是要穿的。”
於盡揚起手拍了她的後腦。
連不存在的人都能腦補出來的話,腦補穿衣服絕對不是什麼問題。
江泠很享受這樣的親近,身子略微側過去想要靠一靠他的胳膊,離得他進了,忽然就聽見他說:“到了雲原帶你去買衣服。”
“哎?”
“不然我都沒臉帶你出去。”
“……”
是誰帶誰出去來著?
動車五個小時,江泠靠在座椅背上昏昏欲睡。意識一片朦朧中隱約聽到鍵盤打字聲,她側過頭艱難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黑色膝上型電腦放在前面座椅背後的摺疊板桌上,身側的人正看著電腦螢幕。
在打發時間麼?
她看到的是輪廓明朗的側臉,平靜的眼眸看著電腦螢幕,眉頭似乎是皺起來顯得很嚴肅——他打字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尖飛速地敲擊在鍵盤上,肉眼都無法捕捉這樣的速度。
好快……文字的思路竟然如此清晰……
剛感慨完,她的餘光就瞥到了小桌板外側的一本寫了密密麻麻文字的筆記本上——
“嗤。”她忽然就笑了。
即使是大作家還是需要寫手稿的嘛。
聽到這一聲輕笑的於盡側頭看她,江泠已經提前恢復原狀再擺出休眠的模樣。
坐的時間太長久,下車後舒展身體覺得腰痠背痛。
之後素來不喜歡和女生們一起逛街的江泠,被一個男人陪著逛街了。
似乎沒多久,“於盡陪她逛街”的性質又變成了“於盡帶她逛街”。於盡總是本能地支配人,而她又總是溫溫順順地服從安排,這就讓雙方關係始終顯得異常和諧。
“隨便挑,我買單。”於盡選了一家中高檔的服裝店。
“啊,這不行。”她過意不去。其實她的家境並不寒磣,買衣服的開銷完全不在話下。
“算作你穿給我看的。”
“……”這是多要面子。
她張望全場,剛要走向運動裝區域,後衣領立刻被於盡的手指勾住,她邁步的動作凝固。
“還是我來挑。”於盡無奈。讓她自己挑只會再多出一件可以迴圈穿好幾年再當抹布好幾年的t恤吧。
既然是穿給於盡看,那她自然順著對方的口味——實際上是很好奇對方是什麼口味。
一條白色的長裙,裙襬與胸口衣襟上不對稱地分佈藍色的碎花。如今還不是太熱的天氣,長裙外就再披上一件淺灰色的長外套,配上黑色的打底褲。
導購狂熱地介紹這是今年新出的“純情愛戀”款式。
“你覺得我現在像什麼。”對這款式名很不感冒的江泠眯眼。
“正準備失足的無知少女。”
回憶你當年聽勵志講座的情景
“……”
付款後於盡的右手搭在她頭頂上撫了撫,頭部偏轉一個微妙的弧度,像是用最精密的眼光在度量一件藝術品。
江泠忽然覺得他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他筆下剛剛創造的一個角色,正在修整設定上的誤差,讓一切穩妥地貼近他腦中所構想的那個標準的模樣——
“髮型不對。”他開口。
實際上江泠完全沒有髮型可言。她後退兩步雙手捂住頭:“頭髮不能動。”
雖然她並沒有把頭髮視為什麼聖地,但就是忽然覺得不能任由他成為至高無上的造物主——
“啊,那就算了。”於盡的臉上再露出笑意,方才端詳藝術的肅殺完全收斂。
根據行程的安排,她先到達育龍高中部進行校友簽到。按照時間的約定,高中時代班主任劉老師會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