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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艙房裡,根本不到餐廳來吃。

其實他不知道奧斯榮夫人交給艾珈妮很多針線活做,有意不讓艾珈妮到餐廳去,她希望薛登能把注意力放在薇兒妮特或黛西身上。 時日推移,多少個悶熱潮溼、星斗滿天的夜晚過去了,船慢慢弟渡過紅海平靜的水面,來到了印度洋,薛登一夜復一夜地在甲板上徘徊,希望艾珈妮能夠再出現,到頭來卻總是無比的失望。 他曾經希望,一旦船航行到平靜的海面上,那群孩子的父母們不再暈船時,艾珈妮就不需要再帶他們到二等艙的寫字間去玩了;他也常去寫字間看看,那裡卻只有些老人在玩兩組對打的牌戲,或是一位嘴唇繃得緊緊的老小姐在寫信。

終於,再航行四十八小時就可以到香港了,薛登再也按捺不住,勉強壓抑自己一貫的驕傲,寫了一張短箋給艾珈妮。

那真是夠短的,上面居然只有幾個字:“我必須見你!——薛登”

趁大家去午餐的時間,他把它塞進艾珈妮艙房的門縫中才去用餐,果然象平常一樣,她沒有出來用餐,而且他注意到她的空位已經移開了。

在他的生命之中,可說一直既是個獵者也是個被獵者。

他經常被一些自己並不感興趣的女人追逐,但對他有興趣追逐的物件而言,在情場上一直是無往不利。

現在,對艾珈妮這個他想追逐的、十分特殊的物件而言,他卻對自己懷疑起來。

雖然自己不肯承認,他卻在熱切地等待著,盼望著艾珈妮的迴音。

午餐回來,仍然毫無動靜,夜晚來到,他又到甲板上散步,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依然不見艾珈妮倩影,他懷著失望的心情回到自己艙房,開啟門,赫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只有一個字:“不!” 凝視著它,許久、許久……他的嘴唇縮緊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慘!

在印度的他曾追捕到俄國的間諜,也曾克服過無以數計的危險,九死一生的旅途中還包括越過冰雪覆蓋的阿富汗山巔,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他感興趣的小女孩擊敗!

“隨它去吧!”他告訴自己。

船愈來愈接近香港,他感到一旦艾珈妮跟著住進軍部分配的將軍官邱以後,奧斯蒙夫人更成了他接近她的一道多刺障礙。

是在船上的最後一個晚上了,薛登到三等艙向菲弗太太告別。

菲弗太太對他一路好心照屈十分感激。

“我希望以後不要再上船了,爵士,”始說:“如果菲弗再派到其始末開化的地區,我也不要跟他去了。”

“現在,菲弗太太,”薛登安慰她:“你我都知道菲弗不能沒有你,此外孩子也會想爸爸的。”

菲弗太大虛弱弟應了一聲,薛登相信以後菲弗再奉調到別地時,她一定仍會盡為人妻的責任。

他給她一些錢為孩子買禮物,才告辭而去。

沿著狹窄的扶梯爬上二等艙,就在他要繼續往上爬時,往下望去,只見遠遠的走道那頭出現一個身影,向他這邊走來。

他等了一會兒,才確定那是艾珈妮,於是大踏步弟向她走過去。

她低著頭走,顯然陷入深思,一直都沒看到他,直到發現有個人影擋住去路。

她的險上透著驚奇,微微喘著氣。

“我一直想看到你。”他說。

“我……我很你。” “稱為什麼要躲著我?” 她想說自己並不想躲他,但一看到他的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們有很多要談的,艾珈妮。”他靜靜說著。她沒注意到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教名。

“我要……去清行李了。”

“我想你一定清好了,”他回答:“而且那根本不是重要的事!到了香港以後,我怎麼才能見到你?”

“你不能來找我!”她回答:“伯母不會準你來的,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問。

不論她的語氣有多堅決,當她掐頭看到他的眼睛,就感到自己還是軟弱的,他太靠近她了。他的身軀顯得那麼巨大,似乎要淹沒了她,要從他身邊逃開都不大可能,更令她不安的是自己並不真想逃開。

她狂亂地告訴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從他身邊逃開,但她根本無法移動,甚至難以呼吸了。

他的眼睛凝視她,再一次讓她覺得自己似乎被他催眠了,不由得的靠向他。

甚至他的手臂還沒環繞她時,她感覺自己就要被他溶化了,傷佛在無意識的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