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的梆子聲傳來,已是天交三更了。
一陣冷風吹過,客棧的小院四周忽的冒出七八條黑影。個個貓腰而進,到了肖遙所在的院門處,幾人聚在一起,低低商議。隨即,便在領頭一人的手勢下,留下兩人在門口望風,剩下的兩人一組,挨個窗戶的向前查去。
不多時,其中一組,已是打出手勢,表明已經發現了肖遙等人的蹤跡。另外幾人,急忙靠了過來。
黑暗中,只聞一個低低的聲音道“少爺說了,除了那兩個小娘外,其餘人一概不留!完事後,將屍首帶出來,仍如以前那樣覓地埋了。進去後,都手腳麻利點,處理乾淨
眾人低低應了一聲,低笑道“大哥放心,咱兄弟又不是第一次做這般買賣,只是那兩個小娘說是極是美貌,少爺又不知道,不如咱們兄弟完事後,先打個野食如何。”眾賊都是低低淫笑。
領頭的一瞪眼,低罵道“趕緊做事!什麼事等做完再說!”說著已是帥先帶人往旁邊房中摸去。
摸到門邊。伸手輕輕一推,心中便不由的一呆。原來那門卻並未上閂。他一推之下,徑自吱呀一聲。已是開了。眼見裡面黑漆漆一片,和身邊同伴對個眼色,二人齊齊闖入,手中忽現一抹光亮,竟是兩把短刃。望定榻上就是劈落。
只是隨著劈落地噗噗之音響起。二人卻都是一愣,原來這榻上不過只是用被子堆出一個人形罷了,二人這一刀下去,只是將被子刺破。正自驚疑間,卻忽的聽到外面一連串地響起幾聲悶哼聲。聽那聲音,正是自己手下。
那頭領心中一陣狂跳。自己這幫人做這種事已是多次,從未出過事兒,這次看來是碰到硬主兒了。聽那情形,外面幾個兄弟已是凶多吉少了。
他眼珠兒一轉。對身邊同伴打個手勢。示意他出去察看。自己在後接應。那人略一遲疑。終是不敢違拗。只得硬著頭皮向外潛去。
外面一片寂靜。除了方才那幾聲悶哼外。此時再無聲息。就是那幾個自己地兄弟。也已是不知去向了。那頭領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緊張地看著那個同伴慢慢地向前挪著。握刀地手心不由地一陣陣地冷汗直冒。
那同伴走到了院子門口。探頭看看。卻是並無什麼情況。只是那望風地人。也不知怎麼不見了。心中驚疑之下。回身向頭領打出手勢。示意可以走了。手勢打出。卻是半天不見回應。心下疑惑之際。又返身潛回欲待看個明白。
走近那屋子。探頭一看。卻頓時魂飛魄散。只見那位頭領此刻。頭軟軟地垂在胸前。一個脖子詭異地扭成一個麻花狀。鮮血淋漓著。
看著頭領那瞪大了地雙目。滿是震駭之色。這人只覺得胃中一陣陣地翻騰。直欲要吐了出來。勉強深吸一口氣。定定神。忽地響起既是頭領被人殺死在這兒。那麼自己豈不是很危險。想到這裡。對於方才自己沒趁機走了。簡直要悔地腸子都青了。
當下不再停留。轉身就要往外跑。只是剛轉過身來。就見眼前不知何時。突兀地站著一個大漢。正自滿面笑容地看著自己。
他心頭突地一頓,一顆心似是突然停了,張口便要驚撥出來。卻忽地感覺下巴上和頭上,多出了一雙手,隨著一陣大力的湧到,耳中喀吧地響起一聲輕音,隨即就見四周的景物,突兀地轉了起來,迅即便是一片黑暗襲來。
隨著那人屍首的倒地,暗影中已是走出了幾個漢子,來到那個滿面笑容地大漢面前,低聲稟道“稟統領,來犯八人,斬殺七人,生擒一個,無一漏網。”
隱約的光亮下,大漢呃面容展現,正是端王府禁衛銅鈴吳彤,此刻,滿面興奮的點點頭,問道“裡院可有動靜?”
那人回道“沒有,高兄他們都在暗處伏著呢,定不叫賊子擾了侯爺就是。”吳彤滿意的點點頭,做個手勢,眾人已是瞬間走了個不見。唯餘七具屍首,被人整齊的陳列在院門之外。
晨曦的光暈中,湯陰縣的居仁客棧內,忽的響起一聲驚駭的叫聲,隨即自後面傳來一片聲的惶急叫聲“快快快!趕緊報官!報官!出命案了!出命案了!”客棧內眾人聞聽先是一愣,隨即就是一陣大亂,都是惶惶的回房,趕緊收拾。這般時候,早些離開才是正理兒,若等那些個衙役來了,管你有沒道理,統統拿回縣衙,再要出來,可不知要掉幾層皮
眾人在前面一陣的混亂。後面小院中,肖遙卻是沉靜的坐於廳中,燕青在旁正自講著吳彤他們傳來的訊息“董平昨晚被縣令田文定請了去,並未聽到什麼呵斥之聲,但至今早仍是沒回,不知吉凶。”
肖遙雙目一閃,心中已是料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