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已是將門又開啟一些,側身請柳飛進去。
肖遙頷首,謝過那小和尚。這才隨著小和尚一路往後行去。繞過天井,但見木雕壁畫,精美絕倫,空氣中飄散著酥油的香氣,正是東側各家供奉的酥油燈長明。
過了那座四層大殿,順著一條小徑直往後走,沿路卻是種了許多柳樹,間或幾棵松柏婆娑著枝葉,虯枝舒展,月影下一片靜謐氣息。
那小和尚打從進了寺裡,便不再說話,只是偶爾伸手緩引一下。肖遙見他年紀雖小,但此刻卻是寶相莊嚴,一片嚴肅。心中亦是不覺的肅穆起來。二人一路無聲的走著,直到一個松竹掩映的小院前,小和尚才示意肖遙停下,己則上前輕輕叩門。
這裡卻是一座茅屋,與前面的金碧輝煌截然不同,少了一份厚重莊嚴,卻多了一份飄逸淡然。小和尚叩門聲才起,便見那門扉無聲而開,隨即德堪長老的聲音響起“可是小檀越到了,快快請進。老僧已等候多時了。”
肖遙聞聲回話道“正是學生,特前來聆聽長老教誨。”說著已是跨步而入。身後小和尚待得肖遙進去後,這才輕輕將門帶上。
第六章 夜訪古剎 喜得神照策
上面一個蒲團上,老和尚正盤膝而坐,微笑的看著他。
肖遙看了老和尚一眼,心中忽然有股古怪的感覺,便似是這老和尚換了個人一般,滿面俱皆洋溢著一股祥和薰然之氣,與白日所見的清奇大不相同。心下雖是奇怪,卻仍然是恭敬的施了一禮。
德堪長老微微一笑,請肖遙在對面蒲團上坐了。這才合什一禮,道“今日請檀越來此,一是為了感謝檀越解惑之德,二來卻也是為檀越解惑。”看著逍遙露出愕然的神色,遂輕輕的道“檀越是否感覺己身體大是不對,似隱隱總有股氣流波動呢?”
肖遙凜然一驚,目注德堪,緩緩道“長老如何知曉?這可是與長老有關嗎?”德堪高聲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檀越想到哪裡去了。這般機緣又豈是老僧所能為之。”說著,不由的微微搖頭。似是對肖遙這般想法深深不以為然。
肖遙臉上一紅,施禮道“長老恕罪。只是學生身上忽的多了這麼一道莫名其妙的氣流,心中甚是不安,究不知是福是禍,心中忐忑,故而著急。並無對長老不敬之意,尚望長老諒解。”
德堪和尚又是宣一聲佛號道“小檀越不需抱歉。檀越對老僧有點撥之恩,便是有些什麼不當,老僧也斷不會對檀越生怨。”頓了頓,又道“小檀越身懷之異狀,卻要從一段傳說說起了。”
微微一頓接著道“相傳昔日佛祖遍遊各地,普渡眾生。某日行至極西之巔,忽有鄉人攔道,哭訴被山中一個兇獸所擾。那兇獸體如猛虎,身形巨大。能放出日月之光,吼叫聲如雷鳴霹靂。生性嗜殺,殘暴異常。鄉人累受其害,不能活命。聽聞佛祖身俱大能力,故而前來哀告,求佛祖降服此獸。佛祖聞聽,便即獨身進山,果在山澗處,見到此獸,卻是一隻夔獸。佛祖念其修為不易,百般勸解,奈何其兇性太盛,並不服從。佛祖無奈下,只得施展大能,將其制住,以天火煉之,化為一顆內丹。只是那內丹卻仍是帶些兇戾之氣,佛祖便將之封于山底,以磨其戾氣,鄉人始安。佛祖曾言,此內丹天性主兇戾,人若得之,頓生莫大能力,卻也易為其改變心智。故而封之於地,不使其現世。那之後,不知多少人對這傳說動心,窮畢生之力,孜孜以尋,卻終是不果。日間,老僧檀越身上,卻是感到了一股極強的殺性,然卻總有一股佛意與之相互制衡。想及這個傳說,這才以言探之,不想這夔獸內丹當真是有其事,竟還被小檀越所得。此之謂一飲一啄,莫不天定啊!善哉,善哉。”說著已是喟然而嘆。
肖遙聽的腦袋大暈,他對佛教實是瞭解的極少,只是老和尚言中之意,卻是聽的明白,似是己無意中得了那兇獸的內丹,這才有了這般能力。只是這能力貌似很有些副作用,然而己卻是並無所覺。
當下急急問道“敢問長老,這所謂的夔獸內丹,又如何使用?晚生除了感覺身體似是比之以往好了很多外,便是千杯不醉了。卻再無其他感覺。”
德堪大師聞言,緩緩搖頭道“既是傳說之物,從無人得見,老僧又怎能得知如何使用。”抬眼見肖遙面上一片氣沮,不由微微笑道“此所謂內丹不過是傳說之事,又如何能做的數,以老僧察之,似只是兩股內氣糾結而已,並無什麼實物。”
肖遙心中暗暗鄙視,什麼內丹,原來卻是老和尚聽說之事,連他都是不知其中關竅,如何又能確定便是己所得。心中想著,面上不由便有些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