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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中聽出了一絲擔憂,讓水凝煙有了點勇氣。

在“袁大頭”再次開口前,她終於帶了點畏怯,輕輕柔柔地道歉:“是原先生麼?對不起,菲兒喝醉了,得罪了您,請原諒。”

電話那頭的“袁大頭”足足有半分鐘一個字說不出來。

憑他是誰,如果發現對面齜牙咧嘴張著血盆大口的母老虎,忽然變成了一隻嫩生生才出世的小貓咪,總會受到某種另類的驚嚇。

比老虎咬住自己脖子還要驚嚇。

再開口時,“袁大頭”的聲音已有了一百八十度轉彎,高分貝轉到了低音區,怕嚇著她般同樣輕輕地問:“你是……凝凝麼?”

這人也知道她?

還知道她平時在家裡的暱稱?

水凝煙望一眼鬧累了坐在地上抱住頭的江菲,側過頭回答:“是,我是水凝煙。江菲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對您無禮了,請別怪她。如果可以,能不能拜託您幫她請一天假?她……醉得厲害了。”

有拐彎處的汽車響著喇叭呼嘯而過,明亮的燈光從江菲臉上一閃而過。

酒紅褪去,她的面頰看來有些蒼白。

明天,應該上不了班了。

她不是鐵人。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她都需要休息。

“袁大頭”多半聽到了那聲喇叭,敏銳地問:“你們不在家麼?現在在哪裡?”

“1912。”

“1912的哪裡?我現在也正在1912。”

“蘇荷酒吧前……”

“我就在旁邊的SeverClub。你在原地等著,我這就去取車,五分鐘後到。”

對方當機立斷地掛機,並不多說一句廢話。

水凝煙看著液晶屏暗下去,再撥號時,發現已經亮不了了。

彷彿天意註定,接完這個電話,跟隨江菲三年的手機壽終正寢了。

深夜的風很涼,地面更冷,水凝煙鼻子已經塞了,頭也一陣陣的疼痛,知道自己吹了風,感冒症狀加深了,怕傳染給江菲,也不敢太靠近她,只是努力拉她坐起,不讓地面的冷意把她也凍著。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把她拉到綠化帶邊坐下,好歹受涼的部位沒那麼容易讓人著涼了。

在酒吧裡擠出的汗水已經幹了,折騰了這麼久卻沒有再出一滴汗,反而怪異地發起燙來,以至風吹到面板上更覺得冷了。

冷得她直打哆嗦。

冤大頭(三)

江菲有了個地方坐著,便忍不住那酒意湧上來,疲倦地靠在水凝煙腿上,看來像是睡過去了。

果然沒有讓她們等多久,一輛車疾馳而來,在她們跟前戛然停住。

一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的青年從駕駛座跳下來,急急奔到江菲跟前,驚訝地叫起來:“這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