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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後一點淡紅的晚霞,輕輕一笑,“林茗,你應該習慣照顧江菲。她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肝,可真的很重感情。”

“我會和她說清楚,也會對自己所做的事負責。”林茗退幾步,繞到另一邊開了車門,“過來,要去哪裡,我送你。”

約了人吃飯其實只是個藉口。

她的性情拘謹,社交圈子相當狹窄,要說朋友,能讓她推心置腹的,也就一個江菲了,哪裡來的那許多約會?

“等到剛才,說……改天。我給人放了鴿子了。”

她慶幸自己總算會為自己圓謊,而且剛剛降臨的夜色恰到好處地掩蓋住了她面龐的緋紅。

“那麼,上車吧,我送你回家。”

理所當然的口吻,溫文的笑意,卻不容拒絕。

華燈初上,南京的街道和上下班時的擁擠相比,別有一番繁華熱鬧。漢中路人行道上成群結隊地行走著的,很多應該是附近的大學生,笑得春光燦爛,年輕的面龐是未經世事的無憂無慮。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未來美夢中的大學生情侶,早早地穿上了情侶夏裝,相擁相偎著招搖過市,明亮的眼睛裡只有正和自己手拉手的那一個。

曾幾何時,她也曾把瞬間的美好當作永恆,並深信不疑。

車中很暗,時不時有對面或側面的燈光打入,將林茗的面龐剪出清晰的輪廓,似乎比白天多了幾分剛毅。

也許,經歷過太深的情感挫折,他的內心,會有常人難以企及的柔韌,和難以觸控的情感?

所謂腹/黑,不過是用外表最溫和無害的笑容,掩藏去了心底最深處的憂傷和寂寞。

一路行駛得並不快,小小空間始終飄蕩著幾曲經典的法國老歌,旋律很熟悉,清澈如泉水一般,掠過髮絲在耳邊溫柔絮語。

聽了很多遍,水凝煙至今還是不知道那些歌唱的是什麼,只曉得其中那個清亮自然得聽不出任何造作的女聲,是一個叫依蓮的法國歌手唱的,輕盈明快的節奏,似乎聽得出那盈到了眼睫處的溫柔和深情。

行程大半過去,兩人居然沒說一句話。

水凝煙有些不安,玩著手袋上的紫水晶小掛熊,沒話找著話說:“今天晚了些,不堵車了。”

“堵車也沒關係,我喜歡。”

第二次說喜歡堵車了。

水凝煙對他這種獨特的癖好哭笑不得,“我不喜歡。不小心遲到,一天工資可以扣掉一半了。”

林茗沉默片刻,又笑起來:“也可以安靜地多聽一會兒歌。聽,這首《我的名字叫依蓮》,聽得很容易心神放鬆吧?”

“嗯,是的,好聽。不過,我只聽得懂‘依蓮’兩個字。”

找回屬於我的愛情(二)

林茗慢悠悠地解釋:“是經典法文歌了。大致意思是,我的名字叫伊蓮娜,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我也有快樂和悲傷,有喜怒哀樂的生活。我只想找到簡單的愛情,屬於我的愛情。我盼望夜裡詩歌和美夢的陪伴,那樣我會別無所求。”

“哦!”

水凝煙沒聽出這歌詞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來,不經意地應了一聲時,林茗忽然接著說了一句話。

“我的悲傷總會埋藏在記憶深處,只要我找到屬於我的愛情。”

水凝煙驚愕地望向林茗,一時不敢接話。

林茗這時候卻停下了車,向她笑了笑,“是歌詞。”

“呵,我想著也是歌詞。”

水凝煙急忙笑著說,扭頭看窗外,已到了住處的樓下。

道了謝,正要拉開車門出去時,林茗忽然叫住了她:“凝凝,不如,叫伯母下樓,我們到外面吃吧!正好我們今天才完成了一套設計,算為我慶祝吧!”

“改天吧,時候不早了,我媽一定已經做好晚飯了!不然,你上去坐坐,吃了晚飯再回去?”

聽出她話中的敷衍和客套,林茗的眼眸被車內的燈光染上了薄薄的一層金色光暈,便不見了原來的沉靜,多了些晃動著的猶豫和不確定。

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那我也早些回家休息吧!伯母上回說要去雞鳴寺,明天週末,我接了你們去雞鳴寺拜佛吃素齋好不好?”

“嗯,算一算,菲兒下週也該回來了。不如到下週吧,我們一起去雞鳴寺。”水凝煙莞爾一笑,“只要……你不嫌我和我媽兩隻電燈泡瓦數太大,我們當然不在意蹭你一天的吃喝玩樂!”

她難得那樣張揚地大笑著,向林茗揮了揮手,飛快奔往樓道。

髮絲亂舞,手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