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你不用事事親自為我操勞,隆正殿內有婢女、侍奴,還有我那些親衛!有事你可吩咐他們,你何必……”
內臣成水一邊為皇使披上斗篷,一邊面帶謙恭、慈祥的神情。說:“主子,你這一去十八年,老奴無法隨侍身邊已經是愧對主子!伺候主子是成水畢生之職,怎麼能假借他人之手!”
皇使知道成水性格溫和但卻是一個極其堅韌的人便沒再說什麼,他轉身繼續看著蒼靈峰下的離世天。成水給皇使披好斗篷之後便站在一旁靜默無聲。
“十八年,雖然這離世天的一切不至於物是人非,但一切都感覺好陌生!那些曾經熟悉的人們也讓人感到有一絲莫名的疏離感,即便是那幾位還能時而看到的皇弟也有一種莫名的隔閡在我們之間滋生!”
成水依然靜默無聲的在一旁站著,他知道皇使這些話只需要自己聽著並忘掉,他知道皇使心中有一股無奈。他知道皇使這些年承受了很多人無法想象的內心折磨,他知道……成水幾乎知道皇使的一切,因為皇使從呱呱墜地到十八歲他都一直陪伴、隨侍左右。
“呼。呼,呼,呼……”短而急促像是一聲的一陣聲響。成水微微轉身看著突然出現並跪在亭閣外的四個身著金黃袍甲、面帶金黃面具的四名衛士,冷冷的問:
“你們有何事?”
一個衛士抱拳回道:“報!閃耀光華的信使求見!”
皇使眉頭微微一皺,繼續看著蒼靈峰下的離世天,說:“明日再見!”
“主子!”那名衛士說話之時將一塊令牌遞給了成水。成水接過令牌後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隨即將令牌遞到皇使的手中。皇使看過令牌之後閃身縱出亭閣,化作一道金光向蒼靈峰下面的隆正殿射去。
隆正殿。
皇使直接飄落在隆正殿的正殿外,落地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個身披流光溢彩的五彩斗篷的人背對大殿門口站著。皇使看到正殿內的人臉色微微一變。他在邁步走進大殿的時候右手一揮。大殿內外的衛士、婢女、侍奴見狀趕緊躬身退去。
皇使正步走進大殿內在那人身後不遠處跪倒,正聲說道:“正兒拜見祖父!”
那人緩緩轉身並將斗篷的頭套挽到腦後。一張形容矍鑠但滿頭白髮的老者容顏出現,老者面帶慈祥的微笑說:“正兒起身。起身!在這離世天內豈有正兒給老朽下跪之理!”
皇使跪在地上沒有起身,回道:“祖父恕罪!正兒多年沒有……”
“正兒,起來!”老者將皇使扶起,看著身前的皇使面帶欣喜說:“想不到我們家正兒經過這些年的磨礪變得愈加沉穩,哎……”老者說著雙眼泛淚光,嘆道:“你皇父晚間才傳詔諭令我可來看你……”老者越說越激動,他用發顫的雙手扶住皇使的雙肩沒能再說下去。
皇使嘴唇微微扯動,但最終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泛出哀慼的神情。
“好了、好了,現在都好了!有你皇母做主,你再也不用在外受苦了!你皇父也不再因為那人的事情而責難你!你以後就在皇庭內好好修習皇者之道,我已經傳令讓你的叔父們將族內典籍整理,不日就能送到隆正殿來!你今後一定要好好修習,切不可怠慢以辜負了你皇母的一番苦心和你皇父的隆恩!”
皇使聽到老者的話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跪倒在地,說:“正兒謹遵祖父的教誨!”
“好了!好了!正兒在這皇庭之內哪能對我這樣多禮!正兒。祖父要回閃耀光華了!今夜能來看正兒已經是得了你皇父的隆恩,不能再讓你父子之間徒增嫌隙!”
老者說完輕輕拍了拍皇使的肩膀便向大殿門口走去。皇使雙膝在地上轉動,轉向大殿門口。叩拜一次之後說:“正兒恭送祖父!”
老者沒再回頭,他走出大殿後化作一道七彩流光向空中射去。最後像一顆流星一般向隆正殿外的蒼靈峰下射去。
皇使在老者形跡消失之後兩行眼淚奪眶而出,這時成水從大殿側門走出並將皇使從地上扶起,緩聲說:“主子,夜深寒意重,小心身體!”
皇使抬起右臂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然後在成水的攙扶下走進了寢殿。
蒼靈峰,這虛空之內威權隆盛之地,在這深夜雖然燈火輝煌但卻靜謐得嚇人。除了夜風吹過偶爾發出的聲響便沒有了其他的聲音。皇庭內的禁衛隊、婢女、侍奴以及那些得聖恩而被允許居住在內庭的四大皇族、二十四宗族的皇子、公主們的宮殿在夜裡也沒有聲息,或者說白天也沒什麼聲響。蒼靈峰的一切跡象讓其因威權帶來的威懾之外還生出幾分詭秘氣息。而將蒼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