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得到了進一步的昇華與凝練。
不僅如此,王嶽更感覺到自己的神魂也得到了滋養與壯大。
果然,下一刻,王嶽神識一動,方圓將近兩裡的景象,都絲毫不漏地在王嶽腦海中出現。
夜風中輕輕拂動的柳枝,草叢深處蹦跳低鳴的昆蟲,所有景物,皆以他們獨有的色彩,在王嶽的腦海中一一浮現,無一模糊錯漏。
其他武道七重強者,神智外放的極限也不過方圓半里,神識觀察到的東西更是模模糊糊,如果有修士悄然潛入,根本無法發現,和王嶽一比,真是天上與地下的差距。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
一時間,王嶽就如同一個剛剛降生的孩子,以全新視角,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上一刻,王嶽神識還在九天之上徜徉,下一刻,便附在了於夜色中悄然綻放的海棠花上。
神識世界中,空間與時間再不能成為王嶽的桎梏,只要他心念一動,便可在方圓兩裡的地方隨意轉換視角,只一瞬間,便可兩裡內發生的一切動靜都收入腦中!
“寧楚寒身上的邪惡氣息,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躁動了……”
當王嶽神識無意間投注到寧楚寒居住的北屋時,卻被屋中沖天而起的血煞之氣所驚,心中更是本能地生起了一股排斥感。
“或許,寧楚寒真在修煉什麼邪惡法門……”
王嶽清楚記得,從他們拜入七撼宗起到十日襲殺前這段長達半年的時間裡,寧楚寒日日起早貪黑地修煉,修為卻始終卡在武道六重巔峰,遲遲不得突破。
這無疑說明,以寧楚寒的潛力,武道六重巔峰便已到頭了。
可十日襲殺後,寧楚寒卻像變了個人,境界突飛猛進不說,表現出來的潛力也與先前那個終日都在原地踏步的他截然不同,就算用脫胎換骨來形容都不為過。
寧楚寒如果能突破,早就在先前的半年時間裡就突破了。可他偏偏眼下才突破,還伴隨著血煞之氣突破,其中必定有異。
“寧楚寒,不論你是正是邪,我都把你當兄弟……”
王嶽認為,功法並無正邪,唯有修士才有正邪之分。
修行正道,但殺人不見血的偽君子大有人在,邪道中人,同樣有匡扶天下的義士,兩者完全不可歸為一類。
但有一點,是王嶽怎樣都回避不了的。歪道就是歪道,非人力所能改變。
譬如王嶽所知道的一門邪修功法,初時與正統功法並無兩樣,但修煉到武道七重後,每次晉升,都要斬殺至少一百條人命,吸收這些人臨死前釋放出的不甘怨氣方能成道。
還有一種功法,每次修煉都需要以血瀝身,還必須是剛剛死去之人的鮮血,神通境之後的法器,更是以人的頭骨煉化而成,箇中殘忍邪惡程度令人髮指。
如果將來,寧楚寒真變得如此邪惡,用人命來祭劍,自己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王嶽無語,不知道答案。
轟!——
便在王嶽沉吟思索間,寧楚寒居住的北屋,猛然間又有一股煞血波動沖天而起,血煞之氣散播開來的地方,萬靈隕落,草木凋亡,宛若人間地獄。
與此同時,血煞之中更傳來一陣神識波動,不過這道神識在剛剛凝聚而成時,便被王嶽神識中散發出的點點佛力所驚,剎那間便再度分散。
顯然,這道神識是寧楚寒的。這無疑證明,寧楚寒的境界又邁上了一個更高的層次,就算和屢有奇遇的王嶽相比,也差距不遠了。
“佛力正是血煞之力的剋星。上天這樣安排,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
王嶽心神通明,剎那間,眼前突然浮現出驚人的一幕。
在一處雲霧繚繞的群山之巔,自己正與寧楚寒相對站立。風很大,卻吹不散殺氣,透過朦朧不清的山霧,王嶽甚至能看到寧楚寒那雙不含任何感情的瞳仁。
可下一刻,寧楚寒動了,將背後長劍拔出,一臉兇狠地朝王嶽撲了過來,王嶽同樣不甘示弱,舉起雙拳,與其鬥到一處。
時光飛速流逝,眨眼間,這場比鬥便已走到盡頭,卻是寧楚寒用手中利劍,將王嶽胸膛徑直貫穿!
嗡!
影像僅僅存在一剎那後便迴歸黑暗,粉碎消失。然而那被一劍貫穿胸口的驚悸,卻始終在王嶽心中,揮之不去。
“這副畫面,真是將來的影像,還是我自己的錯覺?”
“如果是真的,未來我又為何會與寧楚寒刀劍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