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每個人都有自己應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騖,羨慕他人所有,抑或是對自己的所得不屑一顧,那無疑是自找罪受,側王妃雖然嫉妒成性,對四皇子卻是一片真心,只要稍加哄騙,相信她很願意為四皇子效犬馬之勞的,而我是絕不會甘願成為別人的棋子的,更不會和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單就這兩點,你就完全不能滿足,四皇子你駕馭不了我,駕馭不了的東西,得到了也只會傷身,這個世上,並不是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擁有了這麼多別人要而得不到的東西,若還不知道知足,到最後只會什麼都沒有,夕顏言盡於此,一切四皇子自己權衡。”
夕顏轉過頭,瞧了倒在草地上的莫芸菲一眼,那噴濺的泉水將她的衣裳打溼,那隆起的小肚子越發的明顯起來,臉色蒼白,髮絲凌亂,可夏天辰自始至終卻都沒有瞧她一眼,一旁的丫鬟也不敢上前。
她突然間覺得很幸運,因為她嫁給的是傻王夏夜白而並非夏天辰。
夏天辰沒有說話,王爺沒有挽留,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夕顏消失的背影,她說的也許真的額沒錯,這個女人,他駕馭不了。
博古通今,文采飛揚,說話時神采熠熠的模樣,脊背挺得筆直,自信從容,像是這時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她為難住一般,可若是耍起手段來,琉璃上下,有那個女子能如此,不要說是女子,便是男兒也是比不上的。
聽雨樓那一日,她一身素衣,靠在鞦韆架上,白衣如雪,黑髮如墨,鞦韆輕輕晃動,衣袂翩躚,明眸皓齒,像是潑墨的山水畫一般,恍若九天落在凡塵的仙女,人生若只如初見,她是那晚月下的女子,而他是站在一旁看風景的人,這一切該有多好。
夏天辰雙手緊握成拳,直到夕顏的背影漸漸消失,再也看不見,才轉回過神,轉過身,看了眼還在發愣的小菊:“讓人把側王妃扶進去,好好休息。”
若是時光可以倒流,那該有多好,既然不能納她為妃,相府那日替老太君祝壽完了以後,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到東宸殿,絕不邁進那聽雨樓半分,更不會與她有任何的牽絆,如果那樣的話,現在的他定然不會這樣的糾結了吧,該斬斷就斬斷,該下手的時候絕不心慈手軟,便是娶了莫芸菲,也不至於這樣反感。
夕顏沿著方才的路徑走了出去,等到了大門口的時候,靠在門口偷偷小睡的門衛已經醒了,看著從府內走出來的夕顏,雙眼瞪大,像是見鬼了一般,下一刻,膽戰心驚,他偷睡是沒被人瞧見,不過這人都放進去了,裡邊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這樣想著,那守衛談著脖子,往裡邊瞧了一眼,豎起耳朵,半天沒有聲響,這才放下心來。
“我什麼都沒拿,只是不小心與四皇子還有王妃打了個照面。”
那人一聽,愣愣的轉過身,傻傻的盯著夕顏,一張臉,頓時就白了。
夕顏看著他頓時蒼白的臉,惡趣味得到滿足,拍了拍手,得意的挑了挑眉,揚長而出。
“公子。”
即便知道夕顏是女人,武宇的稱呼卻不曾改變,見夕顏過來了,忙恭敬的迎了上去,夕顏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掀開簾子,直接跳上了馬車。
一直靜靜的靠在一旁的紅玉聽到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單手撐著腦袋,靠在地上,媚眼如絲,將夕顏上下打量了一遍,松舒了口氣,說不出的慵懶迷人,朱唇輕啟:“怎麼樣了?沒動手?”
夕顏攤了攤手,呵呵的笑了兩聲:“在你眼裡,我是那種暴力的人嗎?沒動手,之時說了幾句話,哪想到莫芸菲那麼沒用,居然不爭氣的暈了過去,不過夏天辰還是好好的。”
紅玉恩了一聲,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髮絲:“人是好好地,只是心裡被你氣得半死而已,不過短期內他應該不會來騷擾你了,不過你既然對人家沒感覺,好端端的勾引人家幹嘛,有了我還不夠嗎?”
“我哪裡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夕顏撅著嘴,那件事她做得並不絕,不過後來被人摻了一腳,才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夏天辰暫時應該是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了,不過這個人,不得不防。
夕顏嘆了口氣,在紅玉的一旁坐下:“紅玉,你說的沒錯,這真的就是命,我心裡明明知道他有本事,可就是見不得別人欺負他,從大婚到現在,我任勞任怨,一直在給他做牛做馬。剛才也忍不住做了一回,你說他憑什麼讓我為他做那麼多啊?”
夕顏看著紅玉,耷拉著腦袋,忍不住抱怨。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