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哥哥已經回去了。”
墨白一聽,面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蹲在蓮兒的身邊,看著她頸項上閃動的豔紅光芒的小珠子,心裡的大石瞬間有種落地,他將蓮兒摟在懷中,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蹲在這裡做什麼?”
他笑著,伸手將她披散在臉上的零落髮絲撥於耳後。
蓮兒笑了笑,指了指眼前一對賣豆腐花的年輕夫妻,墨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瞧了半天,就是沒看出什麼特別之處,很平常的小夫妻,做些小買賣營生,男的很儒雅,像是個秀才,不過,那小娘子的眼睛卻紅紅的,看來像是哭過的樣子,而另一邊,年輕的丈夫一邊忙著招呼客人,一邊焦急的哄著紅了眼睛的小妻子。
“墨白,他們是夫妻吧。”
她剛才聽到那個男的叫那個女的娘子了。
墨白恩了一聲,表示自已和她是同樣的想法。
“他們之前吵嘴了,吵得比我們還兇。”
墨白嘆了口氣,那是他知道她什麼都不懂,不願與她計較,若然兩個人真的槓上了,肯定是沒完沒了的爭吵,不過他不明白,吵架有什麼好看的。
“那個小相公拍著那個小娘子的肩膀,開始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不過那個女的比我固執,一直都沒有理他,最後那個男的指天發誓,說了一句,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今生今世,我就只愛你一人,然後那個小娘子看了他的相公一眼,頓時就笑了,墨白,你還沒和我說過這樣的話呢。”
她側過身,很是認真地看著墨白,一雙眼睛似乎還含著期待,顯然是在等墨白對她說那樣的話。
墨白頓時饅頭的黑線,他都已經用行動表現出來了,不是比那蒼白敷衍的三個字更有說服力嗎?
可蓮兒卻不這樣想,一雙眼睛依舊巴巴的瞅著墨白,撅著嘴,委屈道:“墨白,剛才我和白鳳哥哥說不想回天宮了,白鳳哥哥好像生氣了,對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離開了。”
意思就是,墨白,你看我為了你把白鳳哥哥都給得罪了,你要好好補償我。
“剛才那個小娘子聽到那小相公說的那句話以後,笑的好漂亮。”
那酸溜溜的話,他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回去吧,你不是還給小紅買了東西嗎?你要是送給他,他一開心,沒準就和以前一樣了。”
墨白指了指漸漸暗沉下來的天色,拉著蹲在地上的蓮兒,試圖轉移話題。
雖然不喜歡她對該死的臭狐狸又親又抱的,不過對於剛剛把墨白打敗的他來說,他有信心,那隻狐狸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既然構不成威脅,又能讓蓮兒開心,還可以擺脫現在的困境,何樂而不為呢?
平時呢,這一招是很管用的,不過今天卻失了效,蓮兒想也不想甩開他的手,看著墨白,一副你不說就休想我和你回去的強硬態度:“說句話又不要很久。”
她才不怕黑呢,就是晚了會有風,不過墨白的懷抱很暖和。
“先和我回去再說。”
蓮兒似乎識破了他的把戲,就是不跟他回去,氣勢洶洶道:“說了我再和你回去。”
兩個人僵持不下,倒是引來了幾個好事的路人,駐足觀賞,不過最後都迫於墨白身上散發出的寒意,擦了擦冷汗,縮了縮脖子,紛紛離開了。
“孩子他媽,虎子找你呢。”
吸引蓮兒的並不是那蒼老卻依舊精神的聲音,而是那清脆的波浪鼓聲,她可以和小紅一起玩。
剛轉過身,她的注意力卻被另外一個寶貝給吸引了,那就是,那個蒼老卻依舊精神的聲音的主人手上抱著的小孩。
粉雕玉琢的一個小男孩,手上不停地搖晃著撥浪鼓,小胳膊小腿還有粉嘟嘟的,臉上也是,有些嬰兒肥,嘴巴里邊還流著口水,收拾的卻很乾淨,一下子就將蓮兒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墨白順著蓮兒的視線望去,心裡頓時就明白了。
天宮之中,除了諸位皇子是天帝和王母生育,其餘的都是花草修行而成,要不就是人間大有作為的凡人,死後直接封神,能見到小孩子的機會少之又少,更何況蓮兒才在天宮呆了五百年,自然是沒見過的。
在她的意識裡,人一出生就該和她差不多大的,這中間,是沒有任何過程的,現在看到那樣小的小孩,喜歡有之,更多的也許還是出於好奇。
她完全將那刁難墨白的事情拋之腦後,瞪大著眼睛,朝著那你這撥浪鼓的小男孩走了過去,將他嘴角的口水擦乾,一點也不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