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州府的府坻,那縣令便聽到一陣悲慘的哭聲,待見到州府時,看到那個有些老態的男人已是淚水滿面,痛不欲生的樣子,那州府夫人更是撲在死去的兒子身上,哭得死去活來,口口聲聲要替兒子報仇,而那個黑麵大漢就站在一旁,一聲不出,表情還是那麼僵硬。
州府一看到縣令,便衝上來叫道:“把那個兇手交給我,我要將她碎屍萬段。”
縣令被這股氣勢嚇得渾身發顫,隨後唯唯諾諾地說出了此行的來意。得知這一情況後,那州府當即瞪著雙眼,半響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倒沒了主意。
在靖王征服的南方疆域,吳少雲的名聲頗高,人稱玉面小神仙,是靖王身邊文武雙全的將才,若要處置他,等於是不將軍威放在眼裡,更何況,當下正是戰爭時期,靖王身邊更是不能缺了這樣的人才,而就算是逞一時之快,處置了吳少雲,可從此以後,州府上下的安危可就是飄搖不定了。
考慮到這樣的後果,州府又痛又恨,明知吳少雲是包庇真兇,卻感到無可奈何,這時,府裡的師爺站出來說出了一個辦法,只見他指著黑麵大漢說:“既然元帥得罪不起,又不能不為公子報仇,我看不如讓真兇與狼牙比試一場,若她贏了,便暫且饒過她,日後另想他法,反之,就讓她死在狼牙的毒爪之下,一來報了仇,二來靖王和元帥也無話可說。”
州府一聽此言,有些動搖,但有一顧慮,便問那師爺:“想必那女人有些本事,如果狼牙不是她的對手,那如何能報此仇?”
師爺很有把握地說:“聽說那女人不過是粗野之人,並不是狼牙的對手,若不是吳元帥出面阻止,那女人恐怕已死在狼牙的手裡。”
州府想了想,最後贊同了師爺的辦法,便讓縣令回去復話,三日後,讓真兇與黑麵狼牙決鬥。
如此辦法,縣令覺得可行,自己也落得兩不得罪,於是,即刻返回了縣衙門,謊稱州府派了人來,要求以秋一同黑麵狼牙決鬥的方式來平息此事,而無論結局如何,此事都不再追究。
吳少雲得知這一訊息,倒是有些為難了,其實早料到小官縣令不敢押他,那州府也會有所忌憚,卻沒想到,他們會想出這麼一個法子,顯然,州府是想利用黑麵狼牙來報喪子之仇,而且似乎確信黑麵狼牙會贏。
一番斟酌後,吳少雲應承了縣令所說,三日後,讓秋一和黑麵狼牙決鬥,儘管他對秋一不夠了解,但認為事在人為,可以將不可能變成可能。
回到王府後,吳少雲面見靖王,稟報了他應承下來的事情。而在場的趙天虎聽說秋一要與黑麵狼牙決鬥,當即表示反對,不無擔心地說:“此事萬萬不可,秋一年紀尚小,生性暴躁,哪裡是黑麵狼牙的對手。”
靖王沒有急於表態,只是坐在棋盤旁,望著盤中的棋子思考著,這時,吳少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趙兄所言極是,可眼下,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既能保住秋一,又能平息此事。至於秋一的安危,我們可以暗中幫助,雖說不那麼光明磊落,但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我還是不同意,萬一出了差錯,怎麼辦?”趙天虎還是極力反對,在他眼裡,秋一就好似自己的妹妹。
靖王的面上浮著淡淡的陰雲,說道:“事已至此,就這麼辦吧,在決鬥之前,就由你們教她如何對付黑麵狼牙。”
如此決定後,趙天虎出了書房去向秋一告知這一訊息,留下了靖王和吳少雲,趁著這個間隙,吳少雲直率地問道:“靖王在為秋一擔心嗎?”
靖王笑而不答,雙眼依然望著棋盤,隨後,向著吳少雲發出了邀請:“這是我和天虎的棋,不如你來替他下完。”
吳少雲即刻聽從,坐到了靖王的對面,而看了一遍盤上的棋局後,他笑著說道:“此局分明已定。”
靖王笑著說:“世事無常,不到最後,怎可斷言。”
吳少雲會心一笑,拿起棋子與靖王下了起來,途中,他說道:“秋一的手心有一塊特別的東西,那是一種妖族的符咒,如果沒有它的保護,秋一的那隻手恐怕已被狼牙廢掉。”
聽到這樣的話,靖王的面上波瀾不驚,眼光依然專注在棋子上。吳少雲見狀,看出他已是洞悉了自己所說的事情,便繼續說:“據趙兄說,秋一曾被吳越雲抓去關了一段時間,受了很多折磨,後來在搏鬥表演的中途被一個神秘人劫走,為此,吳越雲將林城弄得滿城風雨,而秋一最終是如何逃脫,又經歷了什麼,便不得而知了。”
靖王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吳少雲,問道:“你在懷疑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