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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開始養育秋一,直到她婷婷玉立,其間所付出的情感是一種至親的母愛,並寄予了厚望,一心助她得道成仙,所以,才會痛下決心抹去了秋一對白蛇哥哥的記憶,而看到如今的情景,她心含愧疚,不無嘆息。

“秋一,這是天梨樹,還記得嗎?”藍山天女指著院中的那棵大樹問道。

秋一直起了身子,凝神看去,這時,藍山天女又說:“那年,天梨花開,你站在樹下……”

受著藍山天女的指引,秋一恍惚看到眼前的天梨樹突然間變成了花枝豐盈的樣子,有一些如雪的花瓣正飄然而下,落在一個白衣女子的身上,不用細辯,那個清靈秀美的女子就是自己。

她在樹下看花,含笑的眼中卻陷含著淡淡的哀怨,令她出塵的面容平添了一份憂鬱的氣質。

她蹲下身去撿地上的花瓣,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請問……”

她站起身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驚奇,而她對面的男子同樣驚奇,那一刻,兩個陌生人就那麼相互對望,時間彷彿凝固。

風吹過,白色的花瓣吹到了男子的臉上,他突然驚過神,爾後笑了起來,那笑容俊逸而又灑脫,霸氣中又不失柔情。

那男子不就是上官雲劍嗎?這個時候看過去,他更顯得年輕英氣,從眼到嘴都是那麼精緻,完美得如同精工雕琢的神坻。

接下來,他走到她的面前,眼中掩不住驚喜,盯著她看。她先是感到奇怪,愣愣地看著他,隨後被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問:“你是誰?有事嗎?”

聽到她清甜的聲音,他更加驚喜了,無比愜意地笑道:“我只是路過,想找一個借宿的地方。”

她淡淡一笑,如輕柔的風指過面上,說道;“山裡只有這一處房子,不過……”

“不過什麼?”他即刻問道。

“不過,我們這裡不借宿。”她有所顧忌,不好意思地回答。

“為什麼不借宿?”他好奇地問,面上的神情不容拒絕。

她似乎找不到適合的理由,便隨意搪塞他:“反正不能借宿,你就別問了,還是趁著天黑之前起趕快下山吧。”

“這藍山如此秀麗,讓人流連忘返,再說我千里迢迢而來,凱能看一眼就走?我想在山上留些日子,好好領略這裡的風景。”他笑著說,眼睛始終盯著她,生怕她消失了似的。

她看著他有些犯難,卻毫無驅趕的意思,星眸流轉間,帶著一點點羞澀。他眼中的驚喜愈來愈濃,對著她的笑容也越來越溫柔,問道:“房子這麼大,為何我不能借宿?難道……我很討厭嗎?”

她連忙搖頭:“不是,只是……師父不在。”

他詫異地念了一聲:“師父?”隨即有所明白,笑著說道:“原來如此,師父不在,你就不能作主,如果這樣,那就問一聲其他人。”

“沒有其他人了。”她又是搖頭,表情有些不自在,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他嘆了聲氣:“唉,我也不為難你,就在外面露宿吧。”說完,衝著她笑了一笑,離開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擰著眉,努著嘴,想說卻沒說。突然,一陣風吹來,吹落了大片的梨花,也吹散了她美麗的身影。

秋一閉上了眼睛,幽比地嘆了一聲。每當往事重新浮現的時候,她都會問一聲“我到底是誰?”,而這一次,她不再這麼問,而想著,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可以得到想要的嗎?這時,吳越雲的身影突然閃進了心裡,是那個分別的時候凝視她的神,憂傷中帶著渴望。

“原來,我和雲劍就是在天梨樹下認識的,那個時候,我一定是忘記了白蛇哥哥,然後愛上了雲劍。”秋一睜開眼睛,看著天梨樹,幽然地說。

“如果同時遇上那三個男人,你會選擇誰?”藍山天女突然問。

秋一好生一愣,沉默了一會兒後,回道:“沒有如果。”

藍山天女會心一笑,說道:“世間因果輪迴,有的緣深,有的緣淺,有的人只是一世的情緣,或是幾世,有的人卻是生生世世。”接著,她對著秋一鄭重地說:“秋一,誰是你的一世情緣,誰是你的生生世世,想必你已清楚。”

秋一點點頭,同時落下了幾滴淚,其實,無論是靖王,還是上官雲劍,她都有不能割捨的情感,而對於吳越雲卻是刻骨銘心、同生共死的愛戀,像毒藥一樣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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