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嘗試著掙脫,可對面戴著面具的女子當即就給了她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停下動作。
女子只說了一句話:“你再掙脫,就別怪我把你手給砍了。”
歸海千晴雖然沒再亂動,但還是賭氣地說了一句:“你就這樣綁著,不怕我掙脫,逃了麼?”她怎麼能打自己?連她的父親,都不捨得動她一下。
聞言,女子肆意地大笑幾聲,雖然狂妄,卻不失分毫的優雅尊貴。不難聽出,那是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年輕女子。伴著笑聲,她的手中驀地多了一把銳利的匕首。她的指尖在刀鋒上擦拭,輕啟朱唇:“我既然有本事把你擄來,就不怕你逃。”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卻是在警告著歸海千晴,別再亂動。
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歸海千晴緊張地注意著對面女子的一舉一動,女子手中的動作從未停止。突然,她指腹一頓,停留在最鋒利的刀尖上,握著匕首的手一偏,刀尖便深深地陷入幾分進她的指腹中。鮮紅瑰麗的血液也在那一刻漫溢位來。女子勾唇一笑,微張唇瓣,丁香小舌輕伸,將刀尖上的血液舔抹得一乾二淨,輕笑道:“千晴,是不是很有趣呢。想不想試一試?”雖是詢問的語氣,但卻不容別人有回絕的餘地。聲線澄淨動聽,但此時在歸海千晴的耳裡,卻是比鬼魅還恐怖的惡魔之音。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女子的笑聲戛然而止,輕輕甩手,手中的匕首便向她飛襲而來。歸海千晴看著飛馳而來的匕首,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竟然連閃躲也忘記了,就恍惚地怔在位置上,眸子裡滿是絕望與驚恐。
匕首向她徑直飛來,就在就要碰到她臉頰的那一刻,她無望地緩緩閉上了雙眸。所幸的是,匕首並沒有傷到她一絲一毫。離她的臉頰還有半截手臂時,刀鋒一偏,刺入了她背後的牆壁,刀痕很深,裂縫頓時隨之出現。可還是剜下了她臉頰旁的的一縷銀髮。可想而知,那刀子要是刺入自己的身體,那麼她必死無疑。
女子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只是淡淡地說著一句:“射偏了……”歸海千晴知道,女子並不想要要她的命。以面前這位女子的身手,輕而易舉就能取下自己的頭顱。何必繞這麼大圈子只為將匕首刺進牆壁?
可她當初並沒有料到,最恐怖的,並不是和女子待在一起的這短短几個小時。
後來,又來了一位戴著與女子同式面具的神秘男子,他帶走了她。出了房間門的那一刻,她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祝你好運。”清冷薄涼的音線,沒有任何情感夾雜。她那時還不明白,可後來在與神秘男子來到一間恐怖的刑室後,她才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而她也從男子的口中知道了那女人的身份,叱吒黑道的“血堙閣”少主,寂。能與自己的表哥相媲美的女人。不,她比表哥還要恐怖嗜血幾分。人送外號“死亡羅剎”。
在遭遇非人折磨淬鍊的那幾天,那位女子曾經來過一次。
她當時氣力全無,虛弱到連呼吸都困難,眸子更是連睜開的力氣都難得。
寂當著她的面,摘下了面具。沒有意料之中的傾城容顏,只是一張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面孔。
寂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邊的笑意多了一份嘲諷:“怎麼樣?舒服麼?”
她被綁在十字架上,低垂著頭,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駁了。
隱約中只是聽見了那個女人對自己警告著:“你離開後,我們還會再見的。只要你敢與其他人洩露我就是寂。我可不敢擔保下次在這裡的會是你的表哥,還是你爸。”然後,她就聽到了高跟鞋跟發出的清亮聲音逐漸消失。她知道,那個女人走了。之後的幾天,她沒有在見過她。
直到,拍賣會上。
那個女人,又出現了。她就像午夜鬼魅的出現,再次擾亂她的心神。
雖然還是戴著面具,但她能感到,完全是兩副不同的皮囊。也許,這個才是真正的她,高貴美麗,讓人不敢忽視的存在。她也是從那時才想起,“血堙閣”的成員,個個精通易容之術。
也是那個時候,她才明白自己對她的意義。自己就是一個傀儡玩偶,她就是賦予她靈魂的操控人。想用的時候拿出來,不需要時,就扔回給她的家人。看到自己的表哥被那個女人玩弄在鼓掌中,心中的自責與不適就越來越濃。
追溯完畢。
“表哥的座位在哪呢?”她明媚的笑容讓人心動,將剛才的陰霾掃得一乾二淨。
歸海零漠指向了南宮潯霧那個方向:“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