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師弟他……”女子面色一紅,隨後想著為周海說幾句好話,卻被父親揮手打斷。 “不用說了,武館收錢授徒,除了衣缽弟子,其他人想走,我不會阻攔。” “只是……”館主的目光同樣看向一旁的告示。 “地煞幫的做法,壞了規矩。” 大紅告示上寫著,地煞幫招募幫眾,除了一些薪資的描寫,告示中說的最多的,是地煞幫提供的武學。 無論是外功還是心法,都可以用貢獻點兌換。 這法子雖然奇特,但也有理可循。 只不過是將武學傳授的條件變得清晰,不像武館授徒,願不願意傳下衣缽,全憑館主的意願。 但是…… 下面的內容是真的壞了規矩,對各大武館來說,是釜底抽薪的行為。 ‘如若達到練骨境圓滿,但貢獻點不足者,可賒欠貢獻點,預先支取先天心法。’ 洪威武館的館主搖頭驚歎,說道: “地煞幫的幫主,真是潑天的膽子。” 告示裡的這一條,幾乎在和全天下武者說,進了地煞幫可以白拿先天心法。 但是…… 不說武館,哪怕你去個酒樓後廚,想學個炒菜的手藝。 得先從刷碗刷鍋做起,再從洗菜,切墩,碼盤,一步步熬過來。 等站在灶臺邊上,都要十年左右。 這世上任何一門手藝,都不會輕易的傳給別人。 這其中的奧秘,除了保證手藝的稀缺性,還因為怕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 武學更是如此,為什麼要壓著徒弟,直到最後才教先天心法。 若是徒弟年紀輕輕就學會了師父的所有招數,比師父的實力還強。 徒弟會不會生出歪心思,直接另開武館,出去單幹? 法不輕傳,是大家的共識,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而地煞幫打破了這一規矩。 “爹,地煞幫這麼可恨?”女子問道。 “當然可恨!”館主搖頭一笑,接著說道: “可恨我沒晚生三十年,否則我也去加入地煞幫了。” 告示裡標出的先天心法中,連神意圖心法都在其中。 如此誘惑,不止是練骨境武者,連先天武師都會心動。 一位先天初境中境的武師,開設武館的收入,一年在五千兩至一萬兩之間。 而一本神意圖心法,要價二十萬兩。 不吃不喝都要積攢二十年,三十年左右才能購買。 但是,告示裡寫著,先天武師加入地煞幫,神意圖心法都可以賒欠。 神意圖心法先給你,再去慢慢還相應的貢獻點。 “地煞幫幫主,真的不怕手底下冒出個後起之秀,對他造成威脅?” 女子驚歎的說道。 她的想法,仍舊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那套。 “所以我說他有潑天的膽子。”館主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武館幾人的對話,被鄭玉同聽在耳中。 當他看到告示中內容時,也是一樣的震驚。 “家主,遊幫主這麼做,真的沒事嗎?”鄭玉同問道。 鄭彥白沒有回答,只是說道: “走吧,先將你們的住處安頓好。” 兩人重新坐進馬車,朝著內城駛去。 來到唐家宅院門前,馬匹停下腳步。 鄭玉同掀開布簾走出,看見居住的地方是唐府,心中忐忑。 門上的牌匾都沒摘下,地上的磚縫裡還糊著血跡。 “家主,為何要住唐府?”鄭玉同問道。 剛將唐家上下殺光,現在就住進去,不覺得瘮得慌? “遊幫主的命令,無論是虎威堂幫眾,還是鄭家,都住唐府。” 鄭彥白指了指三江城方向。 柺杖聲響起,鄭練從唐府中走出。 他聽到了方才兩人的對話,知道鄭玉同的疑問沒有解開。 鄭聯用柺杖戳了戳地,發出吭吭響聲,又指了指天,說道: “這是一種態度。” “遊幫主想告訴天下人,地煞幫不怕鬼神,不怕報應。” “自然也不怕王都,不怕沈家。” “遊幫主為天下武者廣開武學大門,更不會怕有後起之秀奪了他的位置。” 鄭玉同全身僵住,腦海裡如驚雷炸響。 一個個畫面從他眼前閃過,從南嶺城中的少年,到地煞幫的幫主。 遊辰的身影逐漸高大,最後如頂天立地的巨人,站在眼前。 “大長老,我明白了。”鄭玉同點頭說道: “有遊幫主在,我們鄭家只要做好遊幫主吩咐下的事情便可。” 血腥味還未散去的唐府門口,三人相視一笑,一齊走入府中。 ………… 三江城外,矮山下的練武場。 鐵球被重新澆灌鐵水,體積擴大了一圈。 此時,一聲聲悶響傳出,整座矮山隨之震顫。 遊辰正在修煉火元神拳, 但是,他並沒有對著鐵球出拳,而是以另一種姿勢在修煉拳法。 火元神拳,他已進入練皮境。 隨著境界的提升,每一次使用面板後,身體所需要的恢復時間加長了。 現在遊辰提升五次,需要休息兩天。 並且,練皮境提升十次後,還沒有到圓滿境界。 練皮境的修煉也與之前兩個境界不同。 此境界的招式名叫熊身鐵靠,不是單純的去提升皮膜堅韌度,防禦度。 而是以攻代守,再受到攻擊的時候,皮膜鼓盪反震,用以抵消攻擊。 同時再運使暗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