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椅上,元帝皺眉沉思,說道: “地煞幫雖沒有明目張膽的打出造反旗號,但是行事與造反無異。” “尤其是屠滅唐家上下,實在是罪大惡極。” “國師,依你看要怎麼處置?” 此話一出,眾人將目光集中到國師身上,等著他下決斷。 “謀反,自然是死罪。”國師冷冷說道。 “不行!”雨真下意識的反駁,怒氣衝衝的盯著國師。 “哦?長公主殿下,您有什麼高見?”國師冷笑著反問。 雨真哪裡知道如何反駁,她只想要攔下皇帝的命令。 正當雨真焦急的時候,陸聽雙出聲說道: “國師,就算定了遊辰的死罪,誰去執行?” 遊辰的武道境界雖沒有到宗師境,但是實際戰力有魘級中境。 否則不能在四名魘級的圍攻中,做到反殺。 他的實力,在整個大月朝,都是拔尖的那一撥人。 誰去殺他,誰有能力殺他? “陸司丞不必擔心,大月朝人才濟濟,不至於殺一個遊辰,都挑不出人來。” 國師笑著說道。 “呵呵,幽淵宮陰屍殿作亂的時候,沒見國師如此上心。”陸聽雙冷冽一笑。 當時的南疆三郡,被王都放棄了一般,詭怪攻城都不管不問。 然而換到地煞幫的問題上,國師就說大月朝人才濟濟,立馬派人去誅殺遊辰。 “陸司丞,那時候詭怪將訊息封鎖,我們對於南疆三郡發生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國師一臉淡然的說道。 陸聽雙心中冒起怒氣,不客氣的問道: “詭怪封鎖的訊息?那在景蘆郡阻攔我的魘級,國師有查出是什麼詭怪嗎?” “還未查出,陸司丞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國師臉上掛著笑容。 陸聽雙還想追問的時候,咳嗽聲從上方傳來。 龍椅上的元帝捂嘴輕咳,臉上掛著深深的倦怠。 “陛下……”大殿內,大臣們抬頭望去。 “寡人倦了。” 元帝想要起身,兩名太監趕緊上前攙扶。 “地煞幫的事,交由國師來辦吧。” 在太監的攙扶中,元帝離開正明殿,宣佈今天朝議結束。 大殿中的臣子們紛紛跪下,恭送元帝離開。 國師冷冷一笑,看了一眼陸聽雙,同樣離去。 轉瞬之間,正明殿內臣子也散去大半,顯得空蕩起來。 “陸姐……”雨真扯了扯陸聽雙的衣袖,不知所措的模樣。 她不是因為想當女帝才來的王都,而是遊辰想讓她來,她便來了。 現在遊辰有生死危機,她這女帝不當也罷。 “長公主,事情未定,我們先看看國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李老太君上前安撫。 陸聽雙嘴唇緊抿,沒有出聲。 其實朝堂上元帝和國師的表現,讓她隱隱有個猜測。 只是這個猜測,不能對長公主說。 王宮前的廣場上,一輛輛馬車駛離。 陸聽雙抖動韁繩,護送著雨真回府。 黑馬載著她走過王都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聽到一絲熟悉的聲音。 街邊是一座勾欄,三樓窗臺邊,一名男子摟著歌伎,不知在調笑著什麼。 男子察覺到陸聽雙的目光,低頭一看,面色變化露出歉意笑容。 “哥,現在是早上!”陸聽雙清冽的聲音傳出。 窗臺邊的男子,正是陸聽雙的哥哥陸徒雲。 陸聽雙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除了陸徒雲,沒人會在大清早就到勾欄作樂。 “二妹,我是剛睡醒。”陸徒雲哈哈一笑,坦然的說道。 他不是清早來的,昨晚包夜了。 “你?!”陸聽雙銀牙緊咬,寒聲說道:“中午回家看不到你的話,我拆了這座勾欄。” “別啊陸司丞!”濃妝豔抹的老鴇跑出,神色緊張。 老鴇知道,陸聽雙真的會來拆勾欄, 並且,拆了就拆了,沒人敢問陸家要賠償。 “陸司丞放心,我待會就讓陸大少回去。”老鴇拍著胸脯保證,一陣晃盪。 陸聽雙冷眼一掃,沒有回應老鴇,打馬走了。 三樓窗臺, 陸徒雲摟著歌伎走入包間。 茶桌上幾縷檀香升起,對面坐著一名邋遢道人。 道人拔開酒葫蘆,將酒水倒入茶壺,對嘴喝著。 “胡監正,都到勾欄了,還喝自己的酒幹嘛?”陸徒雲打發走歌伎,坐下說道。 “哈哈,陸大少來勾欄包夜,不玩女人是幹嘛?”胡非打趣的反問。 陸徒雲淡淡一笑,話鋒一轉說道: “今日朝堂的事聽說了嗎?” “各懷鬼胎,各有打算。”胡非打了個啞謎。 “我倒是對地煞幫遊辰很感興趣。”陸徒雲說道。 “巧了,我也是。”胡非喝下一口酒水。 “哦?為何?”陸徒雲雙眉揚起,詫異問道。 “我算不出他的命數。” “哈哈,命數一說不能全信,事在人為嘛。”陸徒雲不以為意。 然而,對面的胡非搖頭,神色凝重的說道: “命數氣運是不準,只能推測個大概。” “但是,地煞幫遊辰的命數,完全無法推斷。” 此話一出,陸徒雲來了興致,追問道:“有人為他遮擋天機?” 如果不想被命數星相推演,可以將自身命數遮擋。 “不……”胡非搖頭苦笑,說道: “我算出,遊辰是早夭的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