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第一次，不負責？”一群人紛紛離開，段浪這才唸叨著剛才沐小妖說著的關鍵詞，眉心凝成一條線。此刻的沐小妖，則是低著頭，一雙美麗的眸子，怯怯地盯著段浪。“沐小妖，你可還真行啊……”

“大叔……”沐小妖一雙手拽著段浪的胳膊，嘟了嘟嘴，可憐巴巴地說道。“人家錯了，還不行嗎？”

“類似的事情，可不許再有下次了。”段浪警告道。

“不會，不會，我保證不會。”沐小妖趕緊說道。

“對了。”段浪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誰教你的冰塊溫水果凍跳跳糖？”

“不是你嗎？”沐小妖一雙眸子，怯怯地瞄了段浪一眼，說道。

“胡鬧。”段浪說道。“我這麼正經的人，怎麼可能教你這小屁孩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而且，你知道也就知道嗎，為什麼要在你媽媽面前說，是我教你的？”

“大叔，我為什麼會在我媽媽面前說，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沐小妖問道。

“我……”段浪欲言又止，他只是覺得一陣頭疼。原本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的，誰知道，自己繞來繞去，又將自己給繞進去了。

“大叔，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是喜歡我的，對不對？”見到段浪欲言又止，沐小妖說道。“只是，我還沒成年，你不忍心對我下手？”

“小妖……”段浪叫道。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喜歡我的，雖然我還是一個孩子，可是誰規定了，孩子就不能早戀了，大叔，你知道嗎？我每天晚上都做這一個相同的夢，我夢見你在我的視線裡，在我的生活中，在我的生命裡，逐漸消失，逐漸模糊，逐漸無影……”沐小妖眼眶中的淚花兒，又一次流淌了出來，說道。“我好怕，我好怕自己哪一天醒來，突然就失去你了……”

“小妖，你這又是何必呢？”段浪有些頭疼地說道。因為怕受到傷害，所以時時刻刻做繭在束縛著自己。因為怕傷害到沐小妖，所以他時刻保持清醒，誰知道，他們兩個人，最終卻是越陷越深，這……

“大叔，不要攔著我，讓我痛痛快快的哭一會兒，好嗎？”沐小妖很傷心，很傷心地抽泣著，說道。

“……”段浪沉默！一隻原本想撇開沐小妖的手，在這個時候，終究是沒有忍下心來，最終，只緩緩地放在沐小妖的後背。舒婷《神女峰》中說，與其在懸崖輾轉千年，不如在愛人肩上痛苦一晚。或許，沐小妖現在，就是在尋求這樣的感覺吧。他段浪只是一個人，一個普通的人。他可以不喜歡沐小妖，可以拒絕沐小妖，可以疏遠沐小妖，甚至，可以視而不見，置之不理……可是，他又哪兒有權利來阻止沐小妖對他的喜歡、思念和靠近呢？或許，是因為自己跟沐千嬌本身的關係，才導致了段浪對沐小妖十分敏感……

夜空下，月華里，燈光中……

沐小妖將頭枕在段浪肩上，抽泣聲，漸漸變小。

她終究，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段浪能對他怎樣？

“大叔。”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沐小妖突然開口，說道。“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麼？”段浪問。

“如果你現在嫌我小，嫌我哭，嫌我鬧，那是因為，我還是一個孩子，你等我長大，那個時候，就不要再拒絕我了，好不好？”沐小妖眼含淚水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段浪，那般的清澈，那般明亮，那般純潔……

“小妖，你知道……”段浪正待開口，卻被沐小妖打斷。

“我知道，你是想說，你跟我媽媽的事情。”沐小妖說道。“可是，我真的不在乎，完全不在乎，我媽媽喜歡你，可是，我也喜歡你，我跟你又沒有血緣關係，憑什麼在我媽媽喜歡你的同時，我就不能喜歡你？”

“小妖……”段浪說道。

“不要拒絕……”不待段浪說道，沐小妖一隻小手，堵住段浪的嘴巴，說道。“我還是一個孩子，我的心智和承受能力，都還不成熟，不能夠承受得起那樣的打擊，即便是你要拒絕，也等到我成年再拒絕，好嗎？”

“我能說不好嗎？”段浪苦笑著說道。

“謝謝大叔。”沐小妖摸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滿臉興奮地說道。

“啪！”

“啪！”

“啪！”

……

兩個人正在深情款款地說話時，一陣掌聲，不由地打破了這美妙的一幅畫卷，一道身影，打了一個噴嚏，就走了出來。

曾強？

段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