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
現在,最為後悔的,怕就是曹家一群人了吧。
段浪這次來華中,主要目的,可就是為曹小滿祝壽的啊,誰會想到,一個小小的壽宴,竟然會發生如此多的事情,更加讓人沒想到的是,曹家不識真龍,竟然將接近段浪的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眼睜睜的錯過。
若僅僅是錯過,那也就罷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曹家還招惹了段浪。
“江老,白老,孫老……”面對著同樣心思複雜,不清楚究竟該怎麼辦的幾大家族的人,曹小滿儘量保持著平靜,道。“我們曹家有一些緊要的事情需要商量,在此,不能多陪,還請多多包涵……曹敏,招呼客人到宴會廳用膳。”
“是,太爺爺。”曹敏貝齒輕咬紅唇,眼神中遍佈著濃烈的悔意,說道。“各位,請吧。”
“用膳就不必了,我們江家也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我們白家也告辭。”
“我們孫家也不久留了。”
……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幾大家族,現在哪兒還有一絲一毫的心情用膳?
他們在紛紛離開的同時,目光還不時落在江萬里的身上。
這,可是相當於段浪留給他們的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可能面臨著爆炸啊。
他們之前,選擇放棄江萬里,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嗎?
可是,他們哪兒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段浪卻沒有殺掉江萬里,而是選擇留下了江萬里。
現在,江萬里就是段浪在華中地區的代言人,憑藉江萬里的狠勁兒,失去依靠的幾大家族,即便是江家,怕是也難以倖免。
可是,他們一開始,不放棄江萬里,而是死心塌地的跟江萬里站在一起,敵對段浪,行嗎?
肯定不行……
那樣的話,他們會死的更快。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可怕的不是江萬里,而是段浪。
現在,段浪之所以要這麼做,最為根本的原因,怕還是他們一開始,就招惹了段浪,段浪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吧。沒有了宗師坐鎮的他們,面對外敵,怕是隻會摧枯拉朽。
曹家長輩乃至幾大家族的人離開之後,現場還有一道身影,備受冷落地站在那裡。
劉瑞琪!
他,本來是江萬里請來抗衡段浪的壓軸性人物。只不過,現在用一句“出師未捷身先死”來形容,則是再也恰當不過了。
段浪在臨走的時候,雖然連看都未多看他一眼。
可是,段浪之前將“叛國”這樣的罪名丟給他,這,可是讓劉瑞琪內心,一陣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啊。
“江少……”劉瑞琪在心思複雜之餘,迅速來到江萬里身旁,聲音中,遍佈著哀求,道。“這,我,我現在怎麼辦呀?”
“你問我?”江萬里冷漠地掃了劉瑞琪一眼,道。
“我不問你,我問誰,我這次過來,可是為了給你鎮場子啊。”江萬里對自己的態度和剛才比較起來,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可是讓劉瑞琪萬萬沒想到的,與此同時,劉瑞琪的內心,還瀰漫著一絲憤怒,只不過,在此刻的江萬里面前,他並不敢表現的太明顯而已。
但是,仔細一想,劉瑞琪只覺得自己無辜啊。
自己若不是受到江萬里的邀請,他會跑到這裡來自討沒趣嗎?
“來給我鎮場子?”江萬里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些話,你若是拿出來糊弄其他人,也就罷了,可是,糊弄我,你覺得有效果嗎?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做任何一件事,最為根本的出發點,難道不是站在自己利益的角度嗎?”
“江少,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咱們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人。”劉瑞琪道。
“曾經是,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江萬里的聲音有些淒涼的說道。“我,江萬里,在幾個小時之前,都還是享譽華中的江大少,說成是華中一少,也完全不為過,未來的前途簡直是不可限量,可是,我現在,只不過是段浪的一條狗而已,難道,你願意跟一條狗站在同一條船上?”
“江少……”劉瑞琪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面對江萬里這番話,他內心,只一陣又一陣的生疼。
“行了。”江萬里拍了一下劉瑞琪的肩膀,道。“他剛才既然留下了你,或許,的確沒打算在收拾你。”
“真的嗎?”劉瑞琪問。
“是的。”江萬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