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濟世坊這邊出來後,林宇就又找到了戶部侍郎寧志高。 這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整整一營兵馬的人吃馬嚼,可不是個小數目。 一旦陷入僵持階段,那後方補給,就顯得格外重要。 倘若斷了糧,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到時候,別說平定黃河道的亂匪了。 自己這一營兵馬,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 因為獨孤重木的事情,自己已經和戶部尚書獨孤雁交惡。 所以說,只能寄希望寧志高這個戶部侍郎,還有那麼一點良心,可以在關鍵時刻頂上去。 寧志高是個聰明人,看到林宇前來找自己,心裡就明白,是所為何事? 說良心話,他對林宇這個人,敢為底層百姓仗義執言,寫出“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並在朝堂之上,當眾斥責袞袞諸公,皆是衣冠禽獸耳,那叫一個佩服至極。 曾幾何時,他也和林宇一樣,是擁有滿腔熱血,矢志報國,挽江山社稷於將傾,救黎民百姓於水火。 可結果,宦海沉浮二十年,卻是屢屢碰壁。 當初少年郎的一腔熱血,已經被現實中的涼水,澆滅的七七八八,慢慢的也麻木不仁,只剩下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不過,他還是從骨子裡,不認同林宇的偏激性子,以及極端的做事手段。 擔心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林宇這麼做,早晚有一天,會遭到那些既得利益集團的瘋狂反撲。 等到那時,就算林宇背後,有羅摩神僧和陛下撐腰,恐怕也難以保全性命。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就憑林宇現在舉目皆敵的處境,想要他死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搞不好,他這次帶兵出征,去平定黃河道匪患,就已經有不少勢力,正在磨刀霍霍了。 一陣簡單的寒暄過後,林宇直接了當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寧志高倒也沒含糊,當即就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林統領,本官很佩服你的為人,你放心,若是職責之內,定然義不容辭!” 看到寧志高的表態,林宇就抱拳躬身,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寧大人,那我就代表南營三萬六千名將士,已經黃河道那邊,飽受匪患蹂躪的萬千百姓,拜謝了!” 寧志高見狀,也趕緊施身回禮。 “林統領言重了,此乃本官分內之事!” “對了,林統領,黃河道那邊各種勢力盤根錯節,你打算如何應對?” 林宇略作沉吟,說道:“我向陛下請了尚方寶劍,凡是膽敢妨礙剿匪者,殺!” 話音未落,林宇就突然抽出腰間寶劍。 劍芒寒光閃爍,殺意凜然。 見此情景,寧志高心頭一驚。 “林統領,這俗言道,法不責眾。黃河道那些官員,盤根錯節,沆瀣一氣,你還能把他們全都給殺了?” 林宇不以為然,隨口反問道:“為何不能?” “寧大人,我手中這把血刀,想必你也知道它的來歷。” “先秦時期,曾憑此刀殺戮百萬之眾。不怕再多幾百個官員的鮮血!” 看到林宇又抽出了血刀,寧志高到了嘴邊的話,也就給嚥了下去。 他感覺林宇並非在危言聳聽,而是真敢做得出來。 畢竟,林宇都敢在朝堂之上,指著袞袞諸公,叱罵他們為衣冠禽獸。 還會怕手上,再沾染幾百個地方官員的鮮血嗎? 而且,寧志高嚴重懷疑。 這是陛下暗中授意。 目的就是削弱世家大族,在地方上的勢力。 然後,儘可能的提拔寒門出身計程車子,打破世家大族,對官僚體系的壟斷。 想到這些,寒門出身的寧志高,這心頭就莫名的一陣亢奮。 寧志高略作遲疑,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道:“林統領,你們到黃河道,倘若遇到一些麻煩,可以去找寒衣社!” 林宇聞言一怔,問道:“寒衣社?” 寧志高整理一下思緒,說道:“這寒衣社,是由不得意的寒門士子為核心,組建的社團。” “他們對那些世家大族,只為家族利益,而罔顧國家和百姓的利益行為,都是深惡痛絕……” 聽到寧志高的講述,林宇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他稍作沉吟,就試探性的問道: “寧大人,這麼說來,你也是寒衣社的成員了?” 寧志高應道:“早年的確如此,不過我現在已經脫離了寒衣社。” “只是還和那裡的社長姜元吉,有些交情而已!” 林宇將姜元吉這個名字,給記在心裡後,就又衝著寧志高抱拳一禮。 “多謝寧大人!” 寧志高也微微頷首,回了一禮。 …… 從寧志高這裡回去後,林宇就去了南營,找到了孟雲鶴。 向他打聽關於寒衣社,以及其社長姜元吉的訊息。 孟雲鶴並非士子出身,因此對於寒衣社所知甚少。 至於姜元吉,他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林宇見沒有問出什麼實質性的訊息,就取出五萬兩銀子,交給了他。 讓他去水匪那邊做內應,用來上下打點。 孟雲鶴看到林宇,上來就給自己五萬兩銀票,顯得有些詫異。 要知道,這五萬兩銀子,對於他們寒門出身的人而言,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足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