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起了風,涼涼的吹喚人醒,空氣中保函雨水的味道,看來縱使是在妖氣橫行的榕林裡,也阻擋不了大自然的力量。
他們倆像似在想什麼,一言不發地坐著,我因為喝了點酒,趴在石桌上醒酒。涼妗去了有半個小時了,還沒回來,我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正要抬頭,忽然聽到王昊酸溜溜地聲音問道:“我們吃的是什麼東西啊?”我心裡冷笑了下,都吃下去了,再想有什麼用呢,徒增噁心吧。
也不搭理他,這時一雙大手輕輕的撫摸我的背,害我嚇一跳,偷偷半抬眼眸,只見方庸一臉擔心,一邊用手順著我的背脊上下摸,說實在的,雖然有點彆扭,但是確實舒服很多。
王昊見沒人理自己,坐不住屁股起來走了兩圈,又說:“我到前面去走走,待會要走就到那邊找我。”他說完一溜煙的竄進黑暗裡。
“感覺怎麼樣?”
我聽到方庸在我耳邊輕語,便抬起頭,豈料他竟離我如此近,差點兒就親上,我心一慌,老臉不由自主的紅了,猛然推開他說:“還好。”
我一口酒氣噴向他,只見他直皺眉嫌惡地拉開距離,搖搖頭說:“你幹嘛喝那麼多?”
“良辰美景,酒不嫌多。”我說,難得有這麼好的酒,又有那麼美的人兒,怪不得以前的人喝酒總是要美女陪。
方庸峻厲地瞪了我一眼,說:“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就這麼冒險的喝下去,小心要你的命。”
“有什麼關係呢?”我笑道:“反正我們也吃了不少食物,到現在也沒有什麼不良反應,沒事的。”
“那也不該喝酒的,我們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遊玩的!”
我嘖嘖的搖搖頭,說:“小孩子家家。”
方庸氣得轉過身不理會我,他早知道我遇酒必喝的個性,知道拗不過我,只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不過他說得對,確實不應該喝酒的,只是此等瓊漿玉液,確是值得人冒生命去嘗試的,沒喝過酒的人不懂得,美酒如鴉片,越喝越上癮。
我看他真的好像生氣的樣子,連忙側過身去哄他,方庸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我順便說兩句好話,發兩個小誓就把他糊弄過去了。
沒過一會,王昊便回來了,一臉興奮的樣子,他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涼妗就過來通知我們準備好了。
王昊只好把話吞進肚子裡,眼神卻大放異彩,我很想知道他發現了什麼,現下卻無法開口。
照例我和涼妗並排走,很快就走到大門口,只見門口放著兩頂大花轎,流光溢彩,美麗非凡,上面龍飛鳳舞,異常壯光。走近一看,原來是繡在錦帛上的圖案,以前聽說過古人的手藝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花轎旁邊還站著傍晚來叫我們的那位小姑娘,她一見我們便羞答答的跑到花轎後頭躲起來,卻又頑皮的伸出頭瞧我們。
我問涼妗她是誰?涼妗笑眯眯地說:“這是我家小姑子,今年剛滿七歲,還是個小毛頭呢。”
原來是她小姑,不對,我記得她說過這家人待她並不是很好,可是看她們倆,並不像關係不好的樣子。
我不再多想,目前得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她準備了兩頂花轎,看來是想把我們分開,賓隨主意,不知她有什麼安排。
涼妗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轉過身對方庸說:“大人,可否借個人用下。”
方庸愣了一下,不懂她在說什麼,只見她眼神狡詐,宛若使壞的小孩一樣,便搖了搖頭。
“咦,不行嗎?”她說著拉住我的手臂,左右為難地看著我。
我瞬間懂了,她想跟我坐一起,心裡涼了半截,看了看方庸,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很快的點點頭說:“可以,沒問題。”
我算是白養這個臭小子了,一開始他不是還在給王昊做媒嗎?這時候就應該再接再厲才對啊!我心裡極其不情願,卻又不好表現出來,賠著個笑臉跟涼妗走進花轎。
轎子外面看來不大,走進來卻十分寬,塞下十個人都綽綽有餘,我心下疑慮,卻不做聲。轎子中間放著一張小板凳,板凳用鑲金邊的黃帛包著,上面放著一壺老酒,兩個酒杯。
她在一邊的軟榻上坐下,示意我坐另一邊,接著掀開窗簾,見方庸和王昊已經上轎,再將簾子放下,對我笑了笑道:“不唐突吧?”
轎子咯噔地開始移動,轎內儼然不動,除了最開始的一下,接著平穩得彷彿轎子還停在原地一樣。
涼妗倒了一杯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