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下差不多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過下來,我已經差不多熟悉了這兒的生活,每天仍舊在網上投投簡歷,買菜就買一個星期的份,裝修的人似乎早知道這裡的情況,冰箱買的比其他電器都要大。
只是住了這麼久,我竟然一個人也沒碰到過,電梯也常是直上直下,雖然心裡覺得不大舒服,但也並不在意。
四伯的那個臭小子叫方庸,一想到他我就頭疼,這小子特沒教養,小時候去我家玩的時候總是喜歡捉弄我家養的動物,喜歡把走地雞往天上一扔喊“飛吧,飛吧”,拿棍棒攆大黃,或者把花當野草一樣折斷……也虧老爸想得讓我來照顧他,要不然還不知道他會在這兒惹出什麼禍來。現在他終於要來了,從早上我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早上十點是車站最熱鬧的時候,連夜趕來的火車一進站,乘客哄得從鐵皮裡湧出來,宛如水龍頭曝管一樣,火車旁的小販也跟著圍了過去,一時間,下來的人被堵的水洩不通,整個車站好像鍋爐一樣喧鬧。
我站在一邊看著這來自四海八方的人,生怕錯過我家小侄子的身影。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胸膛嚇我一跳,我連忙退後了一步說:“麻煩讓一讓。”
“阿一,是我。”
這是一個純低的嗓音,聲音參雜著歡悅和激動,我抬頭一望,好傢伙,居然長這麼大了:“喂喂,幾年不見長高了嘛!”
“嘻嘻。”他臉微微一紅,“我爸說你在這邊,以後還要你多多關照。”
我吃了一驚,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瞧他一副陽光大男孩的模樣,我也不好意思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客氣什麼呢,都是一家人,走姐姐帶你去住的地方。”
方家人向來不住集體宿舍,這也是方家的祖訓之一,我因為在他們眼裡沒有繼承強大的血脈,所以從小到大倒是沒有遵守過這條規則。
我將他安頓好,又把一早影印好的鑰匙扔給他,這裡要說明一下,複製其他鑰匙的時候是特別容易,但那把刻滿咒文的例外,而且我後來發現那把鑰匙居然是銀質的,我只能找人重新打一把,費了不少功夫還有錢。
我試著用重新鑄造的鑰匙開門,竟然打不開,果然這裡頭大有文章。於是我把鑰匙扔給他的時候順便說了:“呦,小侄子,那銀色的那個不知道怎麼用不了了。”
方庸接過鑰匙,快速的看了一眼鑰匙上的紋路,隨即咬破自己的手指,指尖流淌著血珠迅速的滴落在鑰匙上,紅光一閃血便消失了。
“誒,血怎麼沒了?”我拿過他手裡的鑰匙,左右擺動,假裝沒有看到那一閃而過的紅光問:“怎麼做的?”
“沒什麼。”他從我手裡搶過鑰匙,依舊擺著一張陽光的大笑臉。
我看了看他的手,傷口已經癒合了,看來他也成了一個了不起的術士了。我有點不爽,想到自己還要給他當保姆,心裡就更加不爽了。
“我先回房間收拾。”
“嗯。”
我一個人站在陽臺,來這兒之後我特別喜歡沒事到陽臺瞭望,感受從遠處吹過來的清風,心情總會感到暢快。
說來奇怪,我在廣州雖然說只呆了半個月,但是卻很少遇見鬼,尤其是這棟房子方圓十里,簡直連個鬼影都沒有。
然而很多事情都不容我多想,我在陽臺放了一張老人用的搖椅和一個小桌子,搖椅上還放著我沒看完的《德古拉之吻》。
這本講述西方吸血鬼的書我看了不下五次,對吸血鬼也有了一定的認識,雖然我沒去過歐洲,但透過這本書瞭解不少關於那邊的妖魔鬼怪的情況。
不過不管是吸血鬼或是殭屍,都不是我們術士能對付的,我們的法術主要召喚地獄的幽靈、惡魔(在中國沒用!),或者結印操控消滅他們,跟道士控制殭屍有點像。
我有點煩躁,方庸在房間裡不知道搞什麼,呯呯嘭嘭的,我躺在椅子上看不下書,不一會就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天色還早,我看見方庸站在陽臺上一臉嚴肅的瞭望,於是我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問:“收拾好了?”
“嗯,沒多少東西。”他轉過頭笑道,那嚴肅的神情一晃而過,判若兩人。
“什麼時候開學?”我抬起頭仰視他,目測他應該有一米八多,果然他長得這麼高大讓我有點適應不了,記得我離開家鄉的時候他才一米六,怎麼才三年就騰騰騰的拔高了這麼多了呢。
“明天,”他看了看我,笑道:“阿一你明天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