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庸的問題,變得緊張起來。
走廊靜悄悄的,連風吹過的痕跡都沒有,方庸指著廊條上的紅蠟燭,示意我們看那邊,道:“你們看那,剛才我就發現,無論我們怎麼走動,那條柱子上的燭火卻連動都不動一下。”
“怎麼可能……”王昊挑眉道,站起身氣勢洶洶地走到蠟燭旁,像要證明方庸說錯一樣,轉過頭給我們一個“看老子的”表演的眼神,猛地朝蠟燭吹了一口氣。
他那口氣明明正中紅心,卻彷彿吹到旮旯裡,燭火果然如方庸說的一樣,一動也不動。我倆呆愣呆愣地看著他的表演,王昊不甘心的又吹了幾口,都落空了。
他垂頭喪氣地走回來坐在,拿下眼鏡,撩起衣服邊擦邊道:“真奇怪,應該得滅了才對啊……”
“我都說了,這一排蠟燭,從剛才到現在就沒有動過。”方庸憂心忡忡地蹙眉道:“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
“什麼麻煩?”我問。
他看了看我,沉吟了好久,才開口慢慢說道:“有兩種可能。”
我看他神色緊張,神情嚴肅,也跟著緊張起來,原本就蹦的很緊的神經,此時一不小心扯斷了,我全身打了個大抖,隨之一陣寒慄,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方庸抓住我的手急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裂了?”
我搖搖頭,人處於害怕中,竟然連疼痛都忘記了,恐懼像鬼魅籠罩在我身上,奶奶曾經說話,現世中的許多人,不是被鬼折磨死的,而且給嚇死的。深度的恐懼甚至能使人窒息,我必須調整好心態才不至於抽搐,嘔吐。
此時我的臉一定很恐怖,我可以像想一陣紅一陣白的交換,連王昊都湊過來撫慰我。好一陣子,我都處於這種極度恐懼之中,身體縮成蚯蚓貓在地上,好像快要死了一樣。
我感到有人不斷搖晃我的身體,後來不知是誰往我嘴裡灌了些什麼,恐懼才漸漸消失。
戰慄到極點我似乎暈過去,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一片紫色的光,中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恢復意識的時候,自己正呆在方庸懷裡,王昊蹲在對面眼睛紅紅地看著我,嚇了我一跳。
“我,我怎麼了?”我結結巴巴地開口,喉嚨裡好像被人塞了一張紙,說一個字都像被針插一樣,我乾嘔了幾下,真有東西在喉嚨。
我看了看他們倆,心裡瑞瑞不安,伸手進嘴裡,還真的從嘴裡扯出一張黃色的符來。黃符扯出來還是乾的,他們竟然撬開我的嘴,活生生的把符紙塞進我嘴裡,是要我命啊!
王昊解釋說剛才情況危急,迫不得已,我心裡很不爽,看在他們是關心我的份上先放他們一馬,伸手推開方庸自己坐地上。
剛才情況危機嗎?我怎麼沒感覺,話說剛才發生什麼,我突然發現自己腦袋一片空白,過了會才想起我們剛在討論的問題,卻怎麼也想不起那股逼進心裡的恐懼感。
我感覺身體輕鬆多了,心情也很好,剛才的恐懼消失得無影無蹤,記憶裡小時候好像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呢?算了,我也記不清了。他們倆饒有默契的不提剛才的事,我也避免了尷尬。
王昊剛才眼睛紅紅的,是哭了嗎?沒想到這小子還停講情義的,我再看方庸,他像靈魂出竅一樣,我伸手捏了他一下問道:“你說兩個可能,是那兩個?”
“啊,哦……”他難能地笑了下,伸出兩隻手指道:“你們可以發現我們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大轉,這跟某種情況很像——鬼打牆。”他頓了下,看了我們一眼,著重的看了看我,確定我沒什麼變化才繼續說:“鬼打牆是我能想到的第一種情況,還有一種,恐怕沒那麼簡單。”
“什麼?”我開口問,他們倆猛地側過臉看我,嚇了我一跳。
方庸撓了撓頭,苦惱地說:“也許我們掉進另一個空間了。”他抬頭看著直立不動的蠟燭,道,“我們可能闖進鬼域裡了。”
“鬼域!”王昊一聽大驚失色,眼睛瞪得差點掉出來。
方庸點頭道:“如果不是的話你剛才吹的蠟燭應該會滅才對,鬼打牆只是一種障眼法,不能影響我們對四周所做的改變,鬼域就不同了,已經是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你的氣幾乎無法到達燭光。”
“不會吧……不可能……”王昊祈禱般的眼神看著方庸,不斷地喃喃自語。
方庸手指絞成一團,半響才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來:“恐怕沒那麼簡單……也許……我們兩個都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