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王昊便嘩啦啦的吐了,受他影響,我們也一塊吐了。這一吐,差點把胃給嘔出來,尤其是看到我們吐出來的東西后,連把胃翻過來洗的心都有了。
先是王昊嘔吐物發出的腐酸味,已經嗆得我們一陣反胃了,接著我們看到他吐出的東西,一堆黑乎乎的不知明物體混雜著黃色的胃液,再也忍不住了,翻騰的胃液傾瀉而出。
我差點嘔了方庸一身,那時他還揹著我,若不是我從他背上跳下來,估計他一身衣服就毀了。
整間屋子充滿腐酸味,又臭又噁心,沒辦法我們只能開啟門,走到空地上。我只知道吐出來的黑黑的東西,絕對不是人類吃的食物,卻沒有勇氣仔細檢視。今晚看來是沒辦法進入睡了,我們在空地坐了許久,才勉強忍住那股噁心感。
只要吐過的人都知道,嘔吐過後,嘴巴里總會殘留那股味道,又酸又苦,如果沒得簌口,很容易引發第二次嘔吐。
我們現在就面臨這種情況,小屋外面東角放了不少小罐,層層疊疊的有數十個,有大有小,都是陶瓷做的,做工粗糙,更像是失敗的工藝品。
廣東的老房子外面很多都會堆有這東西,以前的人用來醃製食物用的,先把食物曬乾,下鹽或酒或各種其他東西,然後密封起來,過段時間就可以拿出來吃了,也是古時候人們儲存食物的一種方法。
現在已經很少人用了,所以一般它們都堆在牆角,每當下雨的時候,屋簷的水珠就會流淌到裡面去,每次下一場雨,小罐總是會灌滿雨水。
一開始我並不在意,現在火燒眉毛了,反而想起這件事來,小罐的雨水一般孕養了不少細菌、孑孓、不可食用,但是用來簌口還是可以。
王昊聽我說完,火急火燎的跑到邊角一看,果然裡面有水,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舉手就搬一個過來。
他把罐子往我們面前一放,道:“喝吧,沒有別的辦法了。”
看著黑黑的罈子,發青的水,聞著濃濃的雨水的味道,我實在下不了口,寧願忍這這股嘔吐感也不想喝。
方庸搖搖頭道:“你找死啊,這一口喝下去,比百草枯還毒。”
“沒叫你喝啊,阿一剛才不是說了,只是用來簌口而已。”王昊看著我說。
“簌口也不行,”方庸厲聲說道:“這裡面有些什麼都不知道,沒準底下放著塊人肉……”
他話還沒說完,我們倆就齊擺手道:“不要說了,再說又要吐了。”說完半彎下腰,真的是吐得站都站不了了。
我忽然想起以前在書本看過,製作簡單的濾水器,我們雖然沒有明礬這類化學物,不過既然不打算食用,也就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我讓王昊再去搬個罈子過來,讓方庸去裡面把我們的東西都拿出來,待他們倆把東西都拿過來後,又叫方庸點燃蠟燭,太暗了,月光又不足,沒有蠟燭根本行不通。
我先將自己揹包裡的東西都倒進方庸的揹包裡面,用揹包做容器,可以做一個簡單的物理淨水器,這時候聖經就派上用場了,周圍找不石子沙子,只能將聖經撕下來一張張鋪在揹包底部,阿門,希望上帝不要怪罪我。
鋪了大約有三厘米,我又把一件衣服鋪上去,接著又再將紙繼續鋪上去,好在耶穌的故事很長,聖經這本書很後,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實用。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一步了,我們將其中一個罐子的水倒掉,要是這裡面真如方庸所說,就算過濾了的水我們也下不了口。
幸好倒出來的只是髒兮兮的水,底部並沒有那些腐爛的東西,王昊用手電照了照,只有一個長滿黑苔的低,他乾脆把罈子拎起來,一把摔成碎片。
清脆而響亮的瓦碎聲瞬間傳來,我們沒料到他突然一來的動作,都嚇一跳。方庸急地抓住他的衣服發狠地說:“你瘋了嗎?要是把她們惹來了怎麼辦!”
我已經見識過他說話的魯莽,沒想到他做事也這麼魯莽,真是氣死我了。
王昊一手擋開方庸的手道:“怕什麼,她們敢過來,老子就收了她們!”他窩了一肚子火,非得摔點什麼發洩心情。
我跟方庸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確實,我們太窩囊了,一開始就把她們收了不就行了,但是我心裡總覺得事情沒那麼容易,才一味的謙讓,對了,我還沒把自己的發現跟他們說呢,不知他們聽了又會做何感想。
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了會,確定除了我們三沒有其他聲音,才放下心來。王昊已經等不及了,自己抱起另一個罈子,開始往揹包裡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