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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鬼上身

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暈熱,夾雜著水分蒸發的味道,令人聞著特別不舒服。

人還沒站穩,車就開動了,不過車上都是人,你擠我,我擠你的,倒不怕摔倒。公交車開出城,一出了城就暗下來,車子在鄉村小路蜿蜒前進,一路上磕磕碰碰的,顛得我的腿直抖,不過還好,一到城郊,車裡的人就下了很多,黎白雲住的那村是這輛車的終點站,等我們到站的時候,車上就只剩下我們四個人了。

剛下車迎面就吹來一陣冷風,這村裡的夜晚不比城裡,到處都是樹,溫度有低,還陰森森的。

一般公交都是停在村口的,我們搭的這輛也不例外,黎白雲住的這個村不算大,村頭立著一塊石碑,上面用紅色的顏料刻著“陳家村”三個大字。

往裡一直走大概五十米才看到村門,這條直徑兩旁都是水田,現在已經乾涸了,兩邊田地裡擺滿了黃色的稻杆。村門是用三塊大石頭壘成的,像個冂(jiong,一聲)字,正中間掛著顆發著橙光的小燈泡,不少飛蛾圍著在四周飛,一時間地上的影子斑駁陸離的。

然而剛到村門我就感到一陣陰風煞氣,整個村門陰冷冷的,叫人不寒而慄。一旁的方庸指著村門旁叫我們看。尋著他手指的方向,在月光下,我們看到一排又一排胡亂堆擠的石碑,宛如亂葬崗一樣,嚇我們一跳。

雖然在農村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墓碑立在路的兩邊,尤其是在比較迷信的廣東地區,火化基本是不流行的,很多地方仍舊喜歡土葬,有時候經過一座山頭,甚至可以看到滿山的墳墓。不過,在入葬在村門,而且還這麼多的,我還是頭一次看到。

這一看,我們心裡也清楚了一大半。

黎白雲見我們呆站在門口不動,以為我們突然改變主意了,一下子就著急了,哭喪著臉說了不少哀求的話,催我們快走,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一直跟他解釋,肯定會幫他搞定這件事的,不會中途就走的……

他們倆住在一棟三層樓的房子的二樓最右一間,樓梯沒有燈,只能靠月光照亮,不過縱使靠著月光,也只能看到一半的路。樓梯很久沒人打掃了,轉角又不少蜘蛛網,扶手中間的空隙中也有,我們走到二樓,又走到他們住的地方。

門是漆了青油漆的鐵門,黎白雲從口袋裡摸出鑰匙,開了兩次才將鐵門開啟。開了門裡面黑黝黝的,他往裡邊喊了聲:“我回來了……”隨即又小聲地說,“有幾個朋友過來坐坐。”

我們跟著他進門,裡面真的是一片黑暗,連月光都沒有,這種感覺讓我感覺好像看到鬼域一樣。黎白雲摸黑在牆邊開了燈。

燈一開,刺眼的光瞬間叫我們睜不開眼,過了兩秒眼睛適應了,睜眼一看卻叫我們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女孩,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廳的紅木椅子上,正兒八經的打量著我們。

我們嚇了一跳,黎白雲開口悻悻道:“你在啊,怎麼不開燈呢?”又看了看我們說,“這幾個是我朋友,各位,我女朋友。”

“你好。”我們三異口同聲地說。眼前這個張鶯一看就知道被鬼附身了,用肉眼只能看見她的肉身,而我們用陰陽眼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這個張鶯身上,出現另一個人的影子,一個化著濃妝的女人,她佔據了張鶯身體的三分之二,張鶯的臉上出現了兩個面孔,一個是她自己本身的,清純又痛苦,看上去很無奈;一個卻是那女人的,面相高貴,卻陰森可怖,端端正正的坐著,眼神卻十分兇狠。這麼看著她們倆,就像看著一張兩面人的照片一樣。看樣子張鶯只按照她的話語行動,不過我看再這麼下去,遲早她的身體就要被那女鬼霸佔了。

她微微的點點頭,一副貴婦人的模樣,優雅的玩弄著指甲,對黎白雲說道:“今個兒怎麼這麼晚呀~”

一聽這腔調,就知道是個唱戲的,而且還是唱崑腔。這腔調我熟悉,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經常聽奶奶唱,我奶奶是老戲迷,沒事就喜歡哼唱兩句,有時候爺爺心情好也會配合她來兩段,心情不好,就嫌她吵。聽她說話這個調,還是個角兒,不過應該不是個名角,資質頂多比我奶奶好點。不過就算是個名角,來廣東發展?怎麼能紅!廣東人並不喜歡聽崑曲,他們有自己的戲曲,像廣東的粵劇、潮汕的潮劇等,對於他們來講,本地的戲曲才是他們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