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沒有剛才給我喝的那種酒?”我抬頭問道。得趕緊弄些酒給他們溫暖身體,要不然他們就會因為低溫導致發燒,然後引發一系列亂七八糟地問題。
“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他紋絲不動地說。
我有點生氣了,又說這種話,我們回得去嗎?“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回得去嗎?”我生氣地說。
他的身軀似有似無地動了下,興許是覺得我說得有理,便對我說道:“你等一下。”說完就自己跑開了。
“戊木老實憨厚,你也別得寸進尺。”他的夥伴丁泥冷冰冰地說。
我不理他,這傢伙心腸比鐵還硬,跟他說話有什麼意思呢?倒是他的夥伴,原來叫戊木啊,不愧是人善良,名字也好聽。
戊木沒過多久就回來了,手裡拿了個破罈子,以前人家用來醃菜的罈子般,沿口處缺了個三角形的破口,罈子黑漆漆的,還有水滴不斷往下流,似乎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他把罈子遞給我說道:“就剩這麼一點了。”
我接過來低頭一聞,好酒!是用糯米釀造的純酒,味道特別正,又香又厚。不怎麼會喝酒的人喝上一口,保準睡到明天天亮。
我想一時半刻也叫不醒他們了。
我要這酒並不是來給他們喝的,雖然酒喝進肚子能起到回暖的作用,但外用也有功效,可以消毒、散溫……戊木給的還是純正的糯米酒,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講,是最好不過的。
我感覺用酒擦拭他們的身體,最後還剩一點,就給強灌到他們口裡去。方庸跟王昊都是不會喝酒的娃,一點點酒就把他們嗆得咳嗽不停。
好不容易伺候完這兩祖宗,我又把他們拉到鐵門下,上面有個燈,底下至少比外面暖和。
做完這一切,我已經累的手都抬不動了,便靠著牆,邊歇息邊跟戊木拉家常,我很好奇,這扇鐵門封得死死的,上面又是釘子又是錘的,裡面到底關著什麼?我問道:“裡面有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又不理我了。
綜合下兩層的經歷,我大概猜出裡面會有什麼,奇怪的是我並不害怕,反而要是裡面沒有我想的東西,才讓我心驚,我於是開口又問道:“眼睛?”
戊木虎軀一震,竟做起了鬥雞眼,看樣子十有八九我是猜對了,不禁全身一輕,道:“不過就是眼睛罷,這有什麼……”從我們的經歷來看,裡面有的東西不恐怖,恐怖的是那些東西后面隱藏的動物。
說起動物我又冒出個問題,就開口問道:“誒,那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嗎?像我們從下面兩層上來時一樣,眼睛裡應該有東西吧?”
“你進去就知道了。”他說。
“切。”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對了。“那些動物都是你們放進去的嗎?應該不是吧……”我有點好奇,但又覺得自己問得很蠢,他們倆可是鬼,鬼怎麼能把活物帶來這種地方呢……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是。”戊木咬牙切齒地說。
“是那些人?”
他不再說話,一副憤懣的樣子,眼裡剎那間佈滿血絲,好像要吃人般。但我不覺得害怕,只覺得他可憐。
到底是什麼人?做了這麼些喪盡天良的事,這種事情要是被地府的人知道了,就算把他們打入十八層地獄還不夠抵罪,更不要說下油鍋、攔腰斬、放牛坑了!
我打了個呵欠,兩隻眼皮在打架,看來我也困了。心想反正他們倆一時半會醒不來,乾脆我也睡一覺吧,這兒又有戊木丁泥守著,睡著了也沒關係。
這麼盤算著,便不再胡思亂想了,我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著了。然而這一覺睡得極不舒服,身體總是忽冷忽熱的,夢一連串的過,醒來後比睡著了還叫人疲憊。
我估計自己睡覺幾個小時,問過戊木後才知道,我們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外面不知是什麼情況,按正常的安排,再過幾天他們就要開學了,而我們卻還不知能不能從這裡出去。
“醒醒!醒醒!”我把他們倆搖醒。
方庸臉色蒼白,病怏怏的像一棵枯萎的小麥,眼皮下面厚厚的一圈黑眼圈,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沒有精神的他。
王昊起來渾身發抖,雙手抱胸牙齒打顫地問道:“這是什麼鬼的方?這麼冷,凍死人了!”
當他看到戊木跟丁泥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老大,有點吃驚又有點懊惱地說道:“怎麼又回到這個地方了!”
“你是不是傻?”方庸有氣無力地說:“這是三樓,說明我們已經從下面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