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裡的涼水,冰冰的,卻是非常冷陰,如同死人棺木裡的積水一樣。
我真佩服他們倆竟然能在這水面上打架,冷水觸及面板,只在表面油走,卻不入侵體內,手皮感到一陣陣冷意,泡久了還會麻。
我很納悶,這兒怎麼會有水呢?不過從一開始進入這裡就遇到水,這裡有水我也不驚訝。
我扯了扯嗓子,喊道:“你們倆鬧夠了沒有!”
撕鬥中的人明顯愣了下,很快就發現自己這種行為有多幼稚,方庸率先放開王昊,衝他說了句:“幼稚!”便站起身走出水面。
王昊明顯慢了一步,就被方庸羞辱了,他愣了兩下,不可思議地說了句:“靠!”才從水裡爬起來,走了出來。
“這兒是那?”方庸一邊擰衣服,一邊問。
“老子怎麼知道。”
“我又沒問你!”他說。
他說這話莫不是在問我,可我也不知道。這裡背是一片虛無,前是一片水地,水有多廣,有多深根本就不知道,話說,我們莫非是到了第二層了?
“我們是不是到第二層了?”我問。
“這是第二層?”王昊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說:“這特麼跟一樓比不就天跟地麼!”
“一切皆有可能,沒準這兒還真的是第二層。你別忘了,一樓的血淚教訓,可能是我們的陰陽眼被矇蔽了,才看不到這層樓真面目。”方庸正色道。
他真是一語提醒夢中人,沒錯,正如我看到的一樣,有可能真是我們的陰陽眼被矇蔽了,才看不到四周的景象。
不過這周圍可真安靜啊,連個陰兵都沒有。二樓又會有什麼東西呢?想到那兇猛的蜈蚣,我頓時就感到一陣害怕。
按照先例,我們得先找到祭臺,然後由我先祭拜,看清四周後再做打算。但是現在真是越來越離譜了,這已經不是一間小房間裡,簡直就像掉入大草原裡一樣。
我一下陷入迷惘之中,剛才一路走來並未看到任何物品,難道祭臺在水底?不不不可能,在水底怎麼點燃香菸,我嘲笑自己的異想天開。
“噓!”
方庸把手放在嘴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連王昊也神色有異,想是發現了什麼?一下子連我也緊張了,手心快速的冒出汗來,我張了張嘴,問他們怎麼了?
王昊指了指地面,我低頭一看,地上多是泥土,都是他們倆的腳印,黑色的淤泥像從地底下翻出來的一樣。
然而我看來看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啊,眼睛倒是忍不住被方庸腳踝處的刺青吸引了。
王昊比了個三,又對著方庸擠眉弄眼的,想必是在笑話他腳的紋身,方庸臉都黑了。
看他三個手指,再看看地面,我立馬就領會了,地上腳印凌亂,卻能清晰的看出是三個人的腳,由於我沒腳沒沾水,走到現在連個痕跡都沒有,那地平線上多出來的腳印是誰的?
那腳印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與我的相差不多幾碼,很瘦,腳板寬不過五厘米,混雜在他們倆的大腳丫裡,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是女人?”我問。
方庸搖搖頭,用唇語說:“不清楚。”他又指著水面,努了努眼道:“那裡面。”
我點點頭,又問道:“怎麼辦?”
方庸推了王昊一下,道:“去看看。”
王昊白了他一眼,姍姍地慢慢踱過去,水面很平靜,絲毫沒有水波紋,這樣的情況下,裡面怎麼可能會藏有人呢!
他走到水邊,朝下面看去,水雖然看似很黑,實際上卻是清澈見底的,水也不深,只有五十厘米高。王昊轉過頭,對我們搖搖頭。
我跟方庸便走過去,水裡果真沒有東西,那那腳印是從何而來的?
我們三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忽然想起入塔前遇到的那個瘋老頭,但是不可能,如果是他,他怎麼跟我們到這兒來的。
“總之一切小心。”方庸用唇語說。
遠處黑暗的水面,這時忽然閃了下,是水中有人撥動水面引起的反光,王昊一個健步就追了過去,見狀方庸也跟著追了過去。我猶豫了下,眼見他們都跑遠了,才趕緊追上去。
水可真冷,冷水泡腳,泡久了人會生病,這水潭始終不是可以長久呆的地方,我心裡暗暗盤算著,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待會就不再下來了。
可在這種地方,任何風吹草動都是人為的,怎麼可能會沒事呢!
水幾乎是靜止不動的,如同我們剛進來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