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相。”
“說得好聽,”他垂下頭,不耐煩地說:“反正最後有什麼事還不是我們幫著擦屁股!”
“那你們倆不去不就得了。”我說,既然這麼不情願,那就別去啊。
我話剛落音,他們倆就沉默了,王昊生氣的把零食扔在地上,又窩在沙發上。方庸嘖了一聲,嘆了口氣。
我看他們就喜歡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也給我找麻煩,到了下個星期六,他們還不是照樣要去。
我們給樓下的木甲金乙打了聲招呼,又跟大叔說一聲,就趁著夜色當頭出門了。
今晚的月亮很美,天空中沒有一絲黑暗,深藍如墨的夜空如碗兒一樣倒扣著,遙遠得如同在天際,卻又近得讓人產生觸手可碰的錯覺。
最近幾天天氣轉涼了,白天依舊很熱,但夜裡的秋風中終於帶著點涼氣,這季節擱在我老家,棉襖都穿上了,而在廣東,我們只需要穿一件長袖。
我們仨進入了他們的校園,由於大學是沒有門禁的,值班的警衛員在亭子裡無聊的打哈哈,門口還有一些人正準出門,和我們擦肩而過,但誰也不認識誰。
我們鬼鬼祟祟的在他們學校裡遊蕩,那廢樓在他們學園的最北端,正好靠近北門出口。方庸說,自從那棟房子廢棄以後,那個出口也封掉了。
我們來到這棟樓前,廢棄的大樓前用鐵欄杆圍了起來,並立了塊牌匾寫著“禁止入內”,門口被大鐵條交叉糾纏著。
遠遠看過去,整棟樓房陰森森的,黑暗裡透露著冷氣,確實不是什麼吉祥之地,我們走了過去。
方庸用手弄了弄了那個足有五斤重的鐵鎖,然後轉過頭對我們說:“鎖死了。”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鐵絲,往眼孔中鑽了鑽,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鎖,對於我們這群破壞大王來說算不了什麼,沒幾下方庸就把它開啟了。
為了儘量不吵到學校裡的人,我們小心翼翼的把鐵鏈拉松,只使得鐵門能開啟一個足夠我們進去的洞就走了過去。
方庸又把一切還原成原來的模樣,我忍不住問道:“你說他們真的會來嗎?”
王昊認為我們最好比他們先來,然後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仔細觀察,但我怕我們來了以後他們卻改變注意了。
“會來的。”方庸斬釘截鐵地說。“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打退堂鼓的人。”
“這事也說不定,沒準今天他們都有事了呢?”我問。
“哎呀,你怎麼那麼多疑問啊!”王昊不滿地說,“剛才我已經問過小黑了,他說他們會來的。”
“真的?”
“費話!”
王昊自從跟樓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後,這兩天的態度都非常惡劣,動不動就發脾氣,說兩句話就懟死人,我只能儘量控制自己不跟他一般計較。
方庸還在弄著,想把一切弄得完美點。
王昊卻很急地催促道:“得了,快點,我估計他們就快來了。”
我們於是向樓房深處走去,這棟廢棄的大樓旁一點植物也沒有,那怕是地面也光禿禿的寸草不生,黑沙子還保留著原來被火燒過的痕跡,走近看時,只覺得大樓更加恐怖了。
一般只有哀怨之地才會不生寸草,我想這一定是個凶宅。
場外空蕩蕩的沒有可供我們躲藏的地方,我們只能進入到裡面去,大樓的兩扇大門東倒西歪的,大火把沙子泥土都燒融了,露出裡面黑黝黝的鋼筋。
兩旁都是大火燒過的痕跡,火燒痕在房子的外圍更是清晰可見,窗戶的玻璃都碎了,一些碎片掉在樓門前,白色的玻璃上塗抹了一層黑,我抬頭看了看上面,正好遇到一個人低頭下來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