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三角形的紅布袋,樣子很別緻,是用麻繩編制而成的,中間還繡了一隻黃蝴蝶,簡簡單單又非常具有當地的特色。摸起來像麻衣,但表面非常光滑,應該是用了很多次了。
一根棕色的麻繩編織的辮子把小布袋連結起來,我於是把它掛在脖子上,放在衣服裡面。匕首已經被我換個地方放了,一直放在胸口行動很不方便,我於是把它插在褲子的旁邊。來的時候特意讓王嬸幫我改了褲子,在旁邊增加多一個口袋。
我按照阿潔說的做,蚊子果然不來咬我了。這讓我心情大好,煩躁的感覺也消失了。我想起還沒跟大叔說謝謝呢,於是叫著方庸跟我一塊過去感謝人家,方庸二話不說拿著揹包就跟我一塊走過去。
鄉民們異常的熱情,給我紅布袋的是一位叫張山的鄉民,我們剛走過去他就立刻站起來,彷彿拜見領導一樣熱情又拘束的跟我們握手打招呼,又讓位置給我們坐,搞得我十分難為情,本來是過來給人答謝的,怎麼跟變了味一樣。
一旁的另一個鄉民開口開導我們說:“你們別見外,我們小山子裡的人,沒怎麼見過外人,他這是害羞了,沒有惡意的。”
張山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道:“呸,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樣。”
我們把自己的揹包放在地上,坐在自己揹包上,聽著他們幾個拌嘴,過了會方庸插嘴問道:“各位都是同村的嗎?”
“可不是呢!”張山說:“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冤家呀。”
“就是,不是同村也是相鄰的。”另一個人說道。
一位婦女看著我們,熱情地問道:“你們是來遊玩的嗎?雲嶺可沒什麼好玩的。”
“我們是來考察的。”方庸謙虛地說:“雲嶺多藥材,生……動物植物,我們是來考察一下的,看一下情況,以便以後可以讓調查人員進山來。”
“哦……”他們幾個人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張山問道:“這雲嶺這麼大,你們打算在這裡呆多久呀?”
“大概一兩星期吧。”方庸說,他忽然驚訝地問道:“誒,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你們大家都同一時間出來呢?”
我發現他是老江湖啊,撒謊聊天的技能非同小可,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撒起謊來鎮定自若,宛如家常便飯一樣。
張山聽完笑了,說道:“那是今天大夥一塊出來啊,我們每隔幾天就要一塊走這條路出去。”
“哦?為什麼呢?”他好奇地問。
我甚至都看不出來他是真好奇還是假好奇,但他的態度十分真誠,這種態度搏得村民們的好感。
“要到市場上賣藥啊。”張山說:“每天一大早就上山去,尋得到好藥材,大家聚集一塊,等著車來就一起拿到城裡去賣,換點錢也順便買點生活用品回來。幾個人一塊到城裡,安全又不怕那些人耍滑頭,也有個相互照應。”他說著砸吧砸吧了兩下嘴。
“是啊,不過最近物價又漲了,東西多貴啊。”那位婦女說:“藥材又不好找,好的藥材又找不到,你們要是到深山裡頭,可要小心猛獸啊,狼啊虎啊總是神出鬼沒的,可得特別小心。”
我們倆一連點了好幾下頭,方庸特別感激的對她說了一番感謝的話,聽得她臉都羞紅了。
可惜天太熱,車又一直不來,現在又是下午三點半,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大家說沒兩句話就口乾舌燥了。
方庸跟我把水拿了出來,又拿了巧克力餅乾什麼的出來,分給大夥吃,結果送到他們手上他們卻捨不得吃,都說沒看到過這種黑黑的東西,想留著帶回家給老婆孩子吃,弄得我跟方庸內心一陣感動,差點把食物都給了他們。
張山跟我們講他家的事,說他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最小的還抱在手裡呢,現在大兒子已經五歲了,有時候也跟著他到山裡,給他打打下手什麼的。一說到老婆孩子,大家一下子又聊開,山裡的生活很單調,目標也很簡單,賺錢就是為了吃飯,家庭生活得好對於他們來講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聽著特別羨慕,雖然我自己家也很幸福,但我羨慕他們的純真,沒什麼雜念,而且非常的善良。
跟他們坐了會王昊也過來了,他比方庸更會說話,沒一會就跟他們所有人都混熟了,在他的誘導下,我們知道了張山的村在雲嶺的深處,就算是車開到了也得再走兩里路才能到,每次他們要到市場賣藥材,都得凌晨四點就起床,走兩裡的山路到公路邊,等待唯一一輛公交車經過。
而他們的村名竟然叫張家界,正好與名山張家界同名,裡面的人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