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流水在面前經過,從溝壑低一走出來便看見。冰冰涼涼的水剛好觸及腳踝,給又酸又痛的腳板來一降溫,泡著極其舒服。
在阿鱗的帶領下我們趟過水麵,來到對面的凸地上,河水是活的,潺潺不絕的向前流去,這是千百年來由冰冷石壁、洞窟的積水形成的。一條寬約十米的小河流穿過了海底的整個地下,成為了海底的地下河。
這種奇特的景象是人為形成的,若是沒有動過大行的土木,一般很難出現這種現象。從溝底出來,這裡儼然成了一個天然的洞窟,道路不比剛才有專人鋪徹的石板,而是人根據地勢鑿出的土路。
我們就在此稍作整頓,休息。
我坐在一角落裡,看著他們忙碌,阿鱗拿著水壺到河邊裝水,秋跟王昊坐在一塊說著話,方庸跟炑十墓把食物分給他們,陳凰拿了我那一份走過來,坐我旁邊問道:“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只能勉強的笑了笑,她又說道:“剛才那一下撞擊應該不小吧,要不我看看,別看我這樣,一些醫療知識還是懂的。”
我一點也不懷疑她,她說那麼多都是多餘的。我讓她檢查一遍身體,陳凰邊用手摸,或者按,問我疼不疼,一邊下結論道說,沒骨折,就是積了些瘀血,散了就沒事了,背比較嚴重,破皮了。
她說著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裡面有跌打酒、活絡油、紅花油、酒精、碘酒……用於止血化瘀、消毒殺菌的有好幾罐。
她問我說:“你要用那個?”
“你選吧。”我說,這麼多的藥類讓我挑選,我還真不知道選那好。
陳凰點點頭,開始用她自己的方法來幫我,她先用酒精消毒,然後破皮的地方染上碘酒,其他的地方就用其他藥擦上,完了她又問我道:“消炎藥吃點吧,止痛藥要嗎?”
我點點頭,說:“給我一片。”
我把她帶給我的食物吃下,然後再接過她手裡的藥,無意間看了一眼她的包袱,裡邊真是個萬能藥箱啊,連感冒藥都有。
陳凰估計不好意思,燦燦地笑了下,說:“也許有人會感冒,預防萬一還是帶著,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叫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嗎。”
我笑了笑,其實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她過於擔心了,這種解釋反而讓人覺得尷尬。她把東西放好,這才拿出食物來吃。
她吃得很慢,細嚼慢嚥的品嚐著食物的味道,不像我們,三除兩下就消滅了,現在跟她說上幾句話,感覺總歸沒有先前那麼疏遠了。
她發現我再看自己,疑問地看著我,我只好趕緊轉移視線。阿鱗站在水邊,眼睛一直很不安的看著我們出來的那道縫隙,我以為我們是從兩堵牆中間走下來的,坐在這兒看卻不是,那道縫隙可以說是處於一個斷層,好比地震把大海劈成兩半般,有人趁機在此修了路。
方庸跟王昊他們在一起,王昊不知在說什麼,逗的大家呵呵地笑,他就是有這種能力,能在最艱難的情況下使人輕鬆。
“阿庸他很擔心你。”陳凰忽然說:“剛才他把食物拿過來的時候,就央求我來看你,他似乎很內疚,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小侄子。”我說,原來陳凰是方庸叫過來的啊,怪不得。
“啊,親戚。”陳凰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中國的親戚關係真奇妙。”
“那個國家的親戚關係不奇妙?”我反問道,外國不也講究家族關係、血緣關係嗎!
她喝了口水,看著我,眼裡流露出讚許,說:“我以為你是來打醬油的,沒想到你還挺有能力的。”
呵呵,看來是在溝壑那一道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了,要不然人家還可能以為我是個拖油瓶呢,打醬油只是說得好聽而已。
“你呢?你是什麼派的?”我問。
“我是守墓人。”她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異於常人,手指都特別的長,五指齊平,每個手指都有五個關節,她看我驚呆的樣子,說:“我們負責守護那些古老的屍體,像我的手這樣,可以輕易的解開墓穴裡的機關,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直接把屍體的心臟捏碎。”
她做了個雞爪的手勢,迅速地向我啄來,又猛地在我眼前停下,我發現她的手指如同棍子一般,上面連指甲也沒有。
“這樣……力氣……力氣應該挺大的吧。”我說。
“非常大。”她說,“我可以輕易捏爆核桃。”
“哇!”
“不過跟你們比起來算不了什麼。”她看著我:“你的那個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