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蛇增多了,貼著牆壁的我都能感到遠處傳來的寒氣。王昊在一旁不斷的咽口水,簡直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
這種無邊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蛇足抓著地板發出沙沙的爬行聲,它們非常有智慧的不再發出“知了”的聲音,這在撲捉獵物的過程是非常常見的。
但透過爬行發出的聲音我們大概能判斷出它們正形半月型向我們包圍。動物都害怕火光,但卻有驅光性,一旦它們判斷我們幾根蠟燭對它們不起作用的時候,就會群起而來攻擊我們。
左邊開始能看到蛇群,蛇頭一個接著一個擁擁簇簇,咋地一看還以為是盛開的藏紅花呢,它們前後相擁,宛如波浪般此起彼伏,它們沒有首領,卻像工蜂一樣緊密合作,條條框框,有序不亂。
王昊瑟的打了個抖,估計這輩子都沒看過這麼多蛇。況且除了群蛇交配的季節,基本上也是很少能看到蛇群聚集在一起的。
“阿一,你害怕吧!”王昊說。
我確實有點害怕,但還不至於臨陣逃脫,死亡擺在眼前了,反而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我怎麼會怕呢?”我說。
“得了吧,你就承認吧。”他又說。
真正害怕的人應該是他才對,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王昊你是獨生是吧?”我問。
“不是……不說這些。”他說。
“來了!”忽然聽見方庸喊道,這時頭一條黑蛇已經跳起來向我們發起進攻,方庸喊一句的同時又將它劈成兩半。
這條被砍成兩塊的蛇肉一掉到地面上,頃刻間有無數條與它相同的黑蛇紛擁上去,將它分食了,那架勢,就跟食人魚吃肉沒兩樣。
我們都驚呆了,這些傢伙竟然連自己的夥伴都不放過。須臾之間,又有兩三條躍躍欲試的蛇從左右向我們進攻,分別被王昊跟方庸半路攔下了。蛇群離我們越來越近,有一兩頭已經開始用唾液將蠟燭熄滅了。
蠟燭滅了幾根,只剩下中間兩根在蛇的氣息中微弱的搖曳著,我們四周已經滿是蛇肉,我負責將這些即將重生的死屍扔出去給它們吃。
蛇群的進攻越來越密集,它們已經不再害怕我們了,大部隊正在湧過來!
眼瞅著最後一根蠟燭將要滅了,我便一狠心把手上的傷口撕開,擴大,一路血液狂飆,嘩啦啦的燒起一股騰騰大火。
然而,沒用!這些蛇竟不怕死的用身體碾壓過火叢,熾熱的大火在它們千萬條冰冷的蛇身碾壓下,很快就滅了。
而我也只能再接再勵,一鼓作氣,讓更多的血流出來。很快我就發現傷口太小了,血流量有限,而且自己也開始頭暈眼花了。
然而蛇群卻如潮水般多,方庸跟王昊的腳邊幾乎已經看不到地面了,他們邊跳著邊往後退,還要拉著我這個拖油瓶,一直退到牆角,火滅了,周圍陷入無變的黑暗中。
只有我的腳下,鮮血順著五指滴落到地面上,濺起一朵朵火花,也標識著我們的位置。
這時,一股來得既急又猛的怨恨突然襲擊了我的心臟,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充滿力量的沸騰起來,這種時候大腦已經沒有用了,我感覺自己可以殺死所有的東西,包括我身邊的這兩個人!
這股怨恨來得又急又猛,卻被小腿跟肩膀的疼痛鎮壓下去了。那一剎那我似乎被人用鋸子鋸,錐子扎一樣,猛的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我又立刻被眼前的詭異震驚住了。
太安靜了!
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這麼安靜,難道是黎明前的黑暗?不,難道是我們死了?也不對,我能感到痛覺。
我望了望方庸,他緊張得臉色煞白,又看了看王昊,他的情況跟方庸差不多。
難道是我聾了?
“咳~”我輕輕的咳了一下,卻像掉了深潭裡的石頭一樣發出巨大的迴音,身邊兩個男人嚇得渾身一抖。
“怎麼回是?”我問。
向來鎮定的方庸此時也顯得不知所措,他說:“不知道,突然就沒聲了……”
“那蛇呢?”
“消失了……”他說。
消失了!這句話震得我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裡還充斥著不自然的狀態,我說:“我們是死裡逃生了嗎?”
“好像死。”王昊回答道:“就在剛剛的一瞬間,撲面而來的蛇啪的一聲,全不見了……好像靈異事件一樣!”
“四眼,你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方庸問。
“別說遇到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