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看著我。
“一種能使食物發出香味的佐料。”我說。
他點點頭,道:“有香草,塞在肚子裡。”說著,他又著手做架子,抽出兩根粗糙的木頭交叉,用藤蔓困起來後插進地裡,在火堆兩旁都插上支架後,他把小野豬放上去。
這頭小野豬大概才三個月不到,很小的一頭,跟一隻狗狗一樣,他搖動烤架,使得豬肉均勻受熱。
“有人來過嗎?”我問。
他隔著火看了看我,道:“沒有。”
方庸他們還沒有回來過嗎?真是的,到底是去那裡找人了,找到現在還不回來,天都黑了。
“需要我去找你朋友嗎?”他忽然問。
我搖搖頭,道:“不用了。”方庸跟王昊也不是省油的燈,待會他們打起來就糟糕了,還是在這裡等吧,等到肉烤熟了,沒準他們聞到香味就回來了。
“你們約定在這裡集合嗎?”蚩古問。
“沒有。”我說:“我從懸崖上掉下來了,他們應該在找我。”
“你從懸崖上掉下來了?”他的手停了一下,驚訝地看著我問。
“嗯,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反問道,這一路他不是一直在注視著我嗎?像從懸崖上掉下來這件事他應該很清楚才對。
誰知蚩古卻蹙起眉,認真地看著我說:“我沒看到。”說著,手又搖了起來。
“但是你不是一直在關注我嗎?”
“我只是感到一股若隱若現的強大力量而已。”他盯著小豬,說:“幾天前我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進入了雲嶺,我想這就是我脫身的機會了,只要我能把這股力量引到祭臺來,我就有機會離開。”
“但這股力量時隱時現,時強時弱,我又好幾次追尋不到它,直到後來它來到低谷,我才真正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他說的平平淡淡,聽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對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陌生了,就像他所說的,身體裡確實有一股力量在叫囂,每天為了壓制騷動的血液就費了我好大的精力,但是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哪怕是方庸也沒有說過,可他卻感覺到了!
我有點害怕,也有點憤怒,像被人窺探了內心一樣,但現在首當其衝的是我要堵住蚩古的嘴。於是我看著他對著他認真地說:“蚩古,剛才你說的話,只能跟我一個人說,不可以再讓第三人知道,這是命令。”
他點點頭,道:“遵命。”
蚩古的嘴巴跟他的行為一樣可靠,再看他生前的經歷,我可以肯定他是個非常信守承諾的人,而且還是個視君如命的人,現在我是他的老大,所以不需要擔心他會背叛我。
森林裡傳來一陣響聲,蚩古立馬警惕起來,放開烤豬棍子,抓起自己的武器往聲音響動的方向看去。
我原本以為是方庸他們,心裡一陣歡喜,但是看他這麼緊張,搞得我也有點擔心了。我揚了揚手,說:“沒準是我朋友。”
他兩眼如炬,死死地看著森林深處,林子中的窸窣聲越來越響,衣服摩擦著草地,還有不斷靠近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問:“我去看看?”
“別,你就在這裡坐著!”我趕緊阻止他,快速的跑到帳篷裡面,拿出自己的刀又跑了出來,躲在他後面。
“你千萬不要出手哈!也許是我朋友。”我吩咐道:“必須看到人才可以出手。”
“嗯,我會的。”他說。
他的肌肉緊繃著,如同一頭蓄勢待發地猛獸一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靠近我們速度越來越快,剎那間,方庸跟王昊就從森林裡跑了出來。
他們從旁而來,目光直接越過蚩古,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好像見了鬼一樣。
兩個都頂著一張疲憊不堪的臉,鬍子頭髮邋遢,眼睛低下黑了一圈,衣服也髒兮兮的,似乎幾天沒睡覺了一樣。
見了我,也不說話,就站著不動。我一時激動,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們。
蚩古舉動三叉戟,我才猛的回過神,拉住他喊道:“是我朋友,不要出手!”
這時聽見方庸對王昊說:“我出現幻覺了,竟然看來阿一跟個鬼在一起。”
“我都讓你休息一會再找了,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都累出毛病來了吧!”王昊氣急敗壞地說。
可他看上去跟方庸一個樣,都像幾天沒睡覺的人一樣。心下心疼,我站起身來跑向他們,說:“是我!”
“她都來到我面前了!”方庸轉過臉看著王昊,恐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