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密度。”他說。“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是什麼,這附近的邪氣又影響我的判斷。”
“所以你不敢肯定是人?”我問。
“我不知道,看著是人,但天亮卻沒看到腳印,它們怕光,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會是好東西。”他盯著我說。
他擔憂地看著我,希望我能多加警惕,我點了下頭,他又說:“也許是鬼。”
“鬼?”我問。
“有些傢伙並不喜歡陽光,因為他們不能在陽光下行走。”他說,他慎重地看著我,道:“他們都是十惡不赦的傢伙。”
“你看到的數量有多少呢?”我問。
“滿地都是,像星星一樣。”他說。
我心裡忐忑不安,數量太多了,就算我們有三頭六臂也奈何不了他們。“我知道。”我說。其實我什麼也不知道,也許對方是一頭長了很多眼睛的怪獸……比起怪物,我更喜歡鬼。
我跳下車,開了門走進去,問方庸說:“小侄子,幾點了?”
“三點。”他說,他一直坐在車上沒下過車,我真佩服他的毅力。
“十墓醒了嗎?”我問。
“還在睡。”他說。
他本可以不回答我的,我自己轉過頭看一下就是,不過就算他回答我,我還是會回頭看一看,“小昊跟周潔去那了?”我問。
他努了努下巴,就在車外面,兩個人正在外面堆沙土玩,他倆個倒挺有閒情逸致的,看著他們就像看自己的小孩一樣。
我們都在等太陽落山,等待夜晚的來臨,野外的夜晚本是人最討厭的,如今我們卻渴望它的到來,只有夜晚的來臨,我們才能進入霧中,尋找我們想找的河流,我始終相信,有水的地方就會有神鵰,只要找到神鵰,我們便距離結晶不遠。
炑十墓六點時醒了過來,方庸跟他說了今天發生的事,他只是一邊聽,一邊艱難地嚥下那些變質的麵包。
王昊跟周潔在太陽快消失的時候回到車裡,那時天還很熱,我們還是多穿了一套衣服,白天跟黑夜的變化總是快得讓人措手不及,眨眼間黑夜來臨,溫度直線下降,熔爐在剎那間變成了冰窖。
霧氣隨我想的一樣,在夜晚的來臨凍成了冰水渣子,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煙霧很快就消散了,炑十墓掌握方向盤,毅然決然的把車開了進去。
車燈照亮之處,盡是泥濘爛土,車子顛簸不停,舉步維艱地走,過了會,連土地都凍了起來,泥濘的地面變得充滿暗器,為了避免車輪被扎破,炑十墓開得非常非常的慢。
“你們看外面!”王昊大叫道。
窗外點點藍色的星光,是蚩古口中的人眼,看起來就像聚集的螢火蟲一樣,它們聚集在我們旁邊,卻不敢靠近我們,微弱的燈光很難看清它們本來的面目,方庸用手電筒照過去,光還未抵達,它們就已經事先閃開了。
“那是什麼鬼東西?”王昊又問道。
周潔趴在他身上,好奇地探出頭去看,半響後她說:“數量好像挺多的。”
“是蟲子嗎?”王昊問
“不太像。”她說,她盯著玻璃看了很久,坐回時皺著眉頭喃喃道:“好奇怪,怎麼看著有點像是人。”
“怎麼可能會是人!”王昊白了她一眼,自己趴在視窗研究起來。
藍色的光點下有著密密匝匝的東西,看不清楚,如果真的是人,那就是他們的身體。我看不清,只覺得藍光移動時,低下的空氣明顯也移動了。
“還真的有點像是人。”王昊困惑地說,隨後他自己又說道:“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呢?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們怎麼生存?”
“也許不是人。”我說。
“你知道是什麼?”周潔側過臉看著我。
“鬼。”我猶豫不決地說。
“啊!”她叫了一聲,把大家嚇了一跳。
炑十墓問:“你叫什麼?”
“我只是覺得也許真的是鬼也說不定。”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家又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她有什麼與眾不同的想法呢,外面是鬼的可能性並不小,鬼跟人其實沒什麼大的區別,有時候很難分得清,哪怕是跟我結下契約的蚩古,有時候我也會誤以為他是個人。
“可是他們的眼睛為什麼都是藍色的?”王昊問。
“外國人?”方庸笑道。
“那為什麼會發光?”他又問。
我又想起鮟鱇魚來,忍不住笑了,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