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直至深夜才結束,不少獸人直接躺在院子邊的走廊上、廚房裡睡著了,有的搖搖晃晃的走回家,走到半路,往牆上一靠,就像一攤爛泥一樣不動了。
獸人們深諳此道,因而對於神鵰的光臨感到懼怕不已,若是一夜狂歡,人們東倒西歪在街上,儼然成為一塊塊的牛排,在神鵰面前就像是把肉切好放在狗旁邊一樣。
我們自然也玩到很晚,然而第二天七點鐘我們就起床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柳申在前門等我們,只有他一個人,像來時一樣。
村子裡靜悄悄的,人們還在睡夢中,天空微微發亮,光線卻很虛弱,當我們走過顫抖的竹橋,坐上籃框回到地面上時,結界外早已經豔陽高照了。
“我就送你們到這了。”柳申說。
“到這夠了。”炑十墓看著他,微微一笑。
“船在河裡。”他又說道。
炑十墓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謝了,回去吧。”
我們的車子還藏在樹林後的草地上,那時沒辦法把它開進來,只好將它放在外面,我們走進森林,又離開了森林,走進另一片樹林,此處除了樹,還是樹。
那隱藏在枝葉下的越野車完好無損,車上還裝著我們的一些裝備,像槍支彈藥,帳篷睡袋,還有一些炊飲工具,有些雖然受潮了,但大部份還是能用的。
把東西都扔到車頂放好,我們又一次擠進這倆小車裡,炑十墓發動汽車,車子劇烈的上下搖擺,他打了幾次火,車子才動了起來。
汽車又一次在顛簸中上路了,再一次將我的屁股肩膀,全身所有的肉顛得發疼。窗外天氣很好,結界裡與結界外完全就是兩個時間,真叫人詫異。
炑十墓開了近半個小時的車,我們來到一條平靜的河旁,河面非常寬,河中放著一條巨船,我大約估算了下,這條船把越野車放進去都沒問題。
炑十墓從來就沒打算拋棄這輛車,他讓我們下了車,自己先快速的把車開進船裡,船劇烈的搖了幾下,吃水幾厘米,那瞬間,我們還以為船快沉了呢。
炑十墓也鬆了口氣,等船又一次穩定下來才敢開啟車門走出來,他走到船頭對我們說:“把東西拿過來。”
把我們的行李都搬上船,船又往下沉了幾厘米,行李、越野車跟船用繩子緊緊的綁在船頭跟船尾,我們坐在中間,還剩下幾個人的空間,這條船做得夠大,樣式卻很簡單,是最簡單的獨木船,船頭處還挖空了一個洞,一條繩子穿了出來,是準備用來綁住金的。
“都準備好了。”炑十墓盯著我說。
我又問周潔道:“小潔準備怎麼樣?”
“她不肯讓我們弄。”王昊說。
“他要在我身上畫符!”周潔叫道。
“我用的是硃砂,又不是洗不掉!”王昊吼道。
我看著方庸,方庸也無奈地哼了一聲,說:“她也不讓我在她身上寫咒。”
“你要是不讓他們這麼做,待會受不了怎麼辦!”我生氣地看著她問。
周潔倔強地扭過頭,半響後小聲地說:“我才不會受不了呢!讓你們在我身上亂畫一通才讓人受不了!”
“我才不管你受不受得了!我要的是你體內的蟲子受得了!”我說。
“行了!”炑十墓叫道,他扭過頭對周潔說:“你要麼就讓他們畫,要麼就到車裡去,讓他們在車外面畫,這事就解決了。”
周潔憤怒的瞪著我們,鼻翼不停的煽動,然後她站起身,用力的踏著腳步走到車邊,扯著繩子喊:“打不開!”
船劇烈地搖晃,他們不得已只能把繩子鬆開,讓她鑽了進去,又重新固定好,再往車子上做術。
好不容易等他們弄完,幾乎看不見周潔的臉了,車窗上貼滿了符咒以及方庸的血畫成的各種奇怪的符號,周潔把臉貼著車,怒視著我們。
方庸坐在來問炑十墓說:“你有把鑰匙拔出來吧,看起來她恨不得開車撞死我們一樣。”
“在車裡。”炑十墓淡淡地說。
“呆會金出來她會感謝你們的。”我說。
我越過船頭的行李走到船頭,撈起沉在水裡的繩子,繩子泡了水變得很重,三條麻繩擰成一條,距離約兩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河水就在眼前,潺潺向下又泛黃,我可以直接叫金起來,而不需要開領域,也不需要為它製造血潭,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在船頭做了個小小的召喚圈。
圈子一瞬間被破解了,一股狂風差點將我刮進水裡,船被風吹得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