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寅笠說:“的確是這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我不懂你們為什麼要反對。”瑤琴地說,她偷偷地瞅了我一眼,表明她是站在我這邊的。
“如果山洞真是獅蟲的滋生地,拖久了只會越來越糟糕,只要你們允許,我們明天就可以前去看看。”炑十墓鎮定地說。
“這件事你告訴長老們了沒?”柳申扭過臉看著孫寅笠。
孫寅笠說:“沒有,我只告訴了瑤琴和你們。”他又看著瑤琴。
“我什麼也沒說。”瑤琴說。
“那好,明天你們就去看一下。”柳申說,他表情堅毅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寅笠會給你們畫一張地圖,你們跟著地圖就能找到。”
“你不帶他們去嗎?”瑤琴問。
這正是我們想問的,孫寅笠語重心長地說:“我這頭還有些事要處理,長老那邊必須有人壓制著,才能確保在你們回來之前不對你們動手。”
“砍柴那邊交給我,我會讓他們統一口徑的。”柳申說。
我們只不過是去探一探一個危險的山洞而已,在他們看來卻像我們去引爆一個危險的山洞一樣。他們依舊不信任我們,除了用實際行動證明,多說無益。
吃過這場沉重的晚餐,我們早早就回房間裡睡著了,雪夜冷得讓人害怕,冬風在院子裡哭嚎,月兒隱藏在雲霧之後,大地像死了一樣。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房裡燒了碳,溫度依舊不高,窗戶開著,冬風又悄悄的從院子裡溜了進來。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今天也決定了很多事,雖然經歷了這麼多,但我依舊覺得自己並未真正參與到其中,結晶帶來的威脅迫在眉睫,我卻像快被洪水趕上的烏龜一樣,總是慢騰騰的走著,哪怕知道這事很嚴重,卻並不怎麼上心。
我又翻了個身,忽然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我睜開眼,透過木炭緊有的一絲紅光辨認來人。
是方庸,他來準沒好心。我裝作不動,等看他的把戲。他夢遊般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擠了進來。
“我知道你還沒睡,睡過去點。”他說。
我很不情願,還是往裡挪了挪,給他騰出一點兒空間。
“凍死了,一個人睡真是冷。”他一邊說,一邊伸出魔爪抱住我。
他的身體可真冷,像在雪地裡滾了一圈剛起來一樣,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味,說明他剛洗完澡。
“你洗了冷水澡嗎?”我抬頭問。
“你怎麼知道。”他笑著說:“聽說冬天洗冷水澡可以鍛鍊身體,最近……哎呦,幹嘛捏我啊!”
“找死啊!身體不是剛好嗎!”我生氣地說。
“我老早就好了,生龍活虎的。”他嬉皮笑臉說。
“感冒了誰都不會理你的!”我硬聲道。
“你才不會不管我呢。”他胸有成竹地說,又將我摟了摟抱得越緊了。
兩人一起的確比一個人睡暖和多了,沒一會全身都熱乎了,同時,曖昧的氣氛也在我們之間遊走,我怕一不小心擦槍走火,總是小心翼翼的躺著。
“好久沒有一起睡了。”方庸開心地呢喃道。
“早上不是還滾在一起了。”我笑道,自然,我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他樂呵呵地笑了,胸膛起伏著,過了好一會才說:“在這兒生活可真好,無憂無慮的。”
“那是你沒看神鵰,比幾個人疊在一起還大。”我說。
他抬起我的頭,細細地盯著我,說:“小貓咪的爪子又露出來了是吧。”
“貓咪的爪子從來就沒藏起來過。”我笑著說。
“是啊,你都不寵我的。”他抱怨道,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
“嘿!我才是你女朋友!”我說,“你寵我還差不多。”
“乖乖,我一直很寵你的說。”他又把我摟住了。
我冷哼了兩聲,就聽到他鼻音濃郁的聲音說:“睡吧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他的話說不久,自己就睡著了,我從他懷裡冒出頭,盯著他看,黑暗裡他的臉龐是如此模糊,像蒙娜麗莎身上裹著的那一層輕紗一樣,似乎風一吹就要散了。
翌日,天還未亮,空氣中溼氣沉重,天空積滿烏雲,我們在後院後門等孫寅笠,過了半個小時,才見他從街道左邊的房子後拐出來。
他是來送圖紙的,圖紙畫得極其簡單,卻很詳細,山河樹木都用簡筆畫描繪得很好,距離也標註在上面,山洞的位置特意用紅墨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