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在大火旁,臉頰烤得紅通通的,幾個人一齊望著洞口,洞口果真如炑十墓所說的一樣,風吹火不進,濃煙飄不進,裡頭似乎真有一個結界。
“為什麼孫家人就能把結界破了我們就做不到呢?”我問道,把邊上的雪花捏成球,往火裡扔去,不一會就融了。
“因為他們精通結界,以術破術,最為容易。”方庸說。
他坐在我右邊,我轉過頭看著他,火把他潔白的臉映成紅色,他的額頭蒸出未汗,像細雨落在葉子上一樣。“你可破不了我的陣法。”我說。
“那是你的血液比我強大。”他加重語氣說,他依舊很在意這件事。
我抖了下肩膀,又問道:“那一般人怎麼破解結界?”
“要看是什麼結界了,如果是符紙做成的結界,那隻要把符紙毀掉就可以解開結界了,但像孫家這種,基本上要麼是基於自己本身的力量,要麼就是咒術,讓他分神或者把他打倒應該就能解除。”方庸說。
分神,的確是個好主意,我捏了一顆雪球扔向炑十墓的背,他轉過頭來看著我,我便問道:“十墓,獅蟲有感興趣的東西嗎?”
炑十墓半皺眉頭,想了想,說:“不清楚,它們喜歡的東西,應該是活肉吧。”他停了下,又問道,“你想要用鮮肉勾引他?”
“可以試一下。”我說。
“沒用的。”他說,“你忘了剛才在洞口看到的是什麼嗎!他可是能夠控制自己,只吃內臟而不去碰別的東西,你用鮮肉勾引不了他的。”
我只好放棄這個念頭,但我依舊不死心,能破解結界難道只有獸人嗎?論力量,我的力量也不弱,我的力量正是他們所排斥的力量,結界抵擋的就是我了,也許我可以出手。
“我們的力量不具備攻擊結界的能力。”方庸看著我,他一眼就把我的想法看穿,讓我很不爽,過了會他又說:“除非你具有鍊金血術,那還有可能。”
“我最多能做出血泡。”我說。
他藐視地看著我,搖搖頭,像在說血泡誰不會的樣子。
這時方烏山的形象突然在我腦海中閃了出來,我脫口而出地說:“方烏山就會鍊金血術。”
“他是跟你爸學的。”方庸撇著嘴說道。
“對,他是跟我爸學的,我爸甚至都沒教我鍊金血術。”不知不覺,我語氣裡充滿酸酸的味道。
“那是因為鍊金血術太危險了,你忘了你爸手上的殘指是怎麼來了的嗎。”方庸說。
“我記得。”我說:“但是有可能幸運如我,一次就成功了呢。”
“哼。”他冷笑了一聲,嗤之以鼻。
我第一次覺得如果方烏山在這裡就好了,每次都是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出現,不需要他的時候老在人家面前晃悠。
火稍微滅了,紅星子點點光芒在黑色的碳上閃亮著,洞前一片狼藉,洞內依舊很安靜。
“四眼,你的陣毀了。”方庸指著洞口剩下的兩個陣說,我們的陣基本屬陰性,明火燒不著,但王昊的陣是陽性,道具一毀就毀了,他又沒有強大到可以震懾住火焰。
兩個小陣毫無威力的交結在洞口,像隨意扔在荒野中的捕獸夾一樣,看著竟有些淒涼,王昊不甘心地站了起來,方庸立刻問道:“你要去幹嘛?”
“再去做一個!”他叫道。
“你不要命啦!小心又從洞裡面射出箭來!”他警告地威脅著他。
“我自己會小心的!”王昊暼了他一眼,說道,他撇下方庸,自己跳踏著雪又一次跑到洞口再設下一個八卦陣。
“媽的!”方庸低聲咒罵了一句,就對我說:“我去看住他!”
說著,他也跑到洞前去了,炑十墓跟周潔直愣愣地看著他們,炑十墓轉過頭對我做了個難以理解的表情並且詢問為什麼?
我說:“他們執著於設下陷阱。”
“他們這是去找死。”他嚴厲地說。
“我覺得異獸睡著了。”我說。
“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醒嗎?也許就在這一刻!也許它就醒了!”他生氣地說。
他氣得兩眼發光,竟瞪著我,我自然能明白危險,可也攔不住王昊啊,他可真是焦急,我想,肯定是異獸這事讓他變得焦慮了。
我盯著他看半響,腦袋飛快地轉動,一邊問道:“結界除了獸人自己能打破,還有什麼人能打破沒?”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就算是獅蟲也沒辦法穿過他們的結界。”他笑了下,笑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