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炑十墓說。
“也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拖過來的。”方庸熱心地說。
他呼吸往王昊頭上澆冷水,就聽到王昊不滿地砸嘴,沒再說什麼。有過上一次的經驗後,車裡的人並不打算下去檢查屍體,炑十墓開車繞過屍體,經過時我看到那人恐懼痛苦的臉,嘴巴不自然的擴張,大得可以塞下一個碗,面板都腫了,全身粘著黑色的粘稠液體,臉卻十分白淨。
“它們是怎麼殺人的?”我問。
車裡靜悄悄的,過了好久,才聽見方庸低沉地聲音說:“恐嚇,鬼都是這樣做的。”
“蚩古就不會這樣做。”我說,“他會直接把對方扼殺。”
方庸低低地笑了,說:“普通人可看不見蚩古。”
“那又怎麼樣?”我說。
“看到一個人突然就死了,你不覺得可怕嗎?”方庸問。
“我會想他會不會有心臟病……”我嘴硬道。
“死得很慘呢?自己勒死自己呢?”他興趣盎然地問。
“他是不是傻啊?有病吧,才會自己殺自己。”我說。
“鬼讓他這麼做的。”方庸冷冷地說。
“鬼才不會讓他這樣做呢!”我強詞奪理地說,其實我心裡知道,方庸說的沒錯,鬼的狡猾之處就在於這裡,借他人之手,殺死自己想殺的人,再外人看來,這個人就是發瘋或者撞邪了,但是在這一刻,我故意不承認這一點。
方庸縱使沒有回頭看我,也能洞悉到我的小心思,他沒再跟我扯下去,反而改口說:“你啊,就是修行不夠。”
“你才修行不夠呢!”我說。
“嘿!我十幾歲就跟我爸一塊到處降妖伏魔了!”他轉過頭,強調道。
王昊聽了忍不住笑了,說:“這麼老啊,我六歲就開始修行了。”
“嘿嘿,修行了這麼久還是這副模樣。”方庸嗆道。
王昊臉一白,隨後臉又漲得通紅,他瞪著方庸,就在這時,車子撞上了一個東西,炑十墓快速的剎車,王昊往前撞上炑十墓的椅背,方庸往前一倒,安全帶拉住了他。
“有東西撞了上來!”炑十墓緊張地說。“被我碾過去了。”
方庸立刻解開安全帶要下去看,他又急切地說:“等下,他就在車下,現在下去也沒用了。”
他開起車,車輪顛簸了兩下,明顯能感到車子墊了個人。
“你你怎麼開車的!”方庸問,他的手抖個不停,瑞瑞不安。
“他自己撞上來的。”炑十墓說,他恢復了平靜,並停下車。
現在,被撞的人就在我們身後,毋須去看了,那人應該一命嗚呼了,就算沒有,也慘遭藍眼睛的鬼啃噬。
“怎麼會有人呢?還在這種地方!”方庸問。
雖然我們拿過槍,也開過槍,可沒真正殺過人,車上的人臉都白了,尤其是王昊,嚇得冷汗直流。
“自然是亞當組織的人。”炑十墓開起車,他毅然決然地說,看來是打算把這件事置之不理了。
“他們單槍匹馬竟然在這種地方!”方庸說,他並不是在驚歎,而是感到害怕,聲音微微的抖著,過了會他彷彿想到什麼一樣,恍然大悟地轉過頭看著炑十墓,大吃一驚。
炑十墓依舊鎮定地開著車,我有點不解,但心裡卻稍稍的感到慶幸,這些亞當組織的散戶,如果他們在這片地區搜尋結晶,沒準曾看到我的行動,這樣殺人滅口,我做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他們的大本營估計在這附近,我們小心點。”炑十墓說,他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彷彿自己也流出了汗。
“停車,我去拿武器。”方庸說。
“你出去會凍死的!”我連忙說。
“別張口閉口就死不死的,我好著呢。”方庸生氣地說,他開啟門,冷風灌了進來,他又鬆了口氣。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這是再跟我鬧脾氣嗎?膽子可肥了!看我下次還管他!我氣鼓鼓的撇過頭不去瞧他。
“也不把門關上,他是想把我們凍成鴨嗎!”我抱怨道。
他站著擋住車門,伸長手從蚩古手上接過槍,用力的扔進車裡,車窗外的藍眼睛,正慢慢地靠近他,它們躍躍欲試,每縮短跟他一厘米的距離,似乎就能聽見它們高聲的歡呼。
“把他吃了得了。”我生氣地說。
周潔擠兌我道:“吃了,吃了你可得心疼了。”
“心疼!氣!要是心會痛我就挖出來扔掉!”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