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庸進了門,見了他們兩個愣了下,他很快回過神,看向我,並向我確認是否已經將閒閒收下了。
我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並點了下頭,他緊繃的肩膀才稍稍鬆了下來,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閒閒的目光緊隨著方庸,眼裡流露出藐視,她與方庸本沒有什麼過節,不過卻因為我,便連方庸也厭惡了,不過方庸也不喜歡她,除了進門時那一暼,他再也沒有看過他。
“你找四眼有事嗎?”方庸問我說。
“嗯。”我喝了口水,走到他旁邊,站在他跟閒閒兩個人之間讓我很不自在,我坐在床邊,面向閒閒,說:“是有點事?”
“非他不可?”他問。
“嗯,這事可能只有他能做到。”我說,我看著閒閒頭上深不可測的窟窿,那只是小小的一點,如佛祖額前的紅心般,可血液卻如泉水從她的額頭不停的往外流,叫人觸目驚心。
“哦,是嗎?”方庸突然提高音調說。
我愣了下,聽出他這聲音中帶著一絲令人尋味的意思,便轉過頭看著他,正好對上他低沉的臉色,我笑道:“你幹嘛呢?生氣了?”
“沒有,既然這件事只有四眼能做到,我去幫你把他叫進來吧。”他不悅地說。
他欲站起來,我忙拉住他,說:“不急,等會再說吧。”
說完我又對閒閒說:“閒閒,你先跟蚩古下去吧,等這件事弄好了我再叫你上來,這段時間你先呆在蚩古身邊,千萬不要自己回家去。”
她瞪了我一眼,轉身不等蚩古就自己走了,真是好心沒好報,蚩古對我點了下頭,也跟著下去了,他對我總算尊敬多了,眼神裡再無放肆的目光,又變成一貫的敬畏。
等他們倆走了之後,我又看著方庸,他還在鬧彆扭,氣洶洶地盯著我,我笑眯眯地問:“你生氣了?”
“哼,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他自嘲的笑了笑,突然靠近我,把我嚇了一跳。
“你幹嘛?”我一下變得結巴,眼神也飄忽不定,不敢看他。
好久沒有跟他單獨在一起了,有別於身為鬼的時候,這次我臉紅耳赤,心跳加速,呼吸都變得急促了,我更加不敢看他,然而側臉,卻看見他寬大的手掌抵在床上,潔白的手指指節分明,我聽見自己的胸膛中的狂風怒號,腦裡似乎有一條絃斷了。
這時,他卻拉開了與我的距離,一副無事人的模樣,神氣地問:“喂,是什麼事情四眼能做到,而我做不到的?”
我原本已經冷靜的腦袋回過神變得熱烘烘的,一時間我完全忘記了該怎麼回答他。
方庸又問了一遍,讓我感到窘迫的是他還在端詳我,我趕緊把腦袋裡各種思想趕跑,說:“還是閒閒的事,你看到她頭上的窟窿了吧,她讓我幫她把那個窟窿填平了,要不然她回家會把她的孩子嚇壞的。”
“誒?”方庸發出一聲疑問,道:“這種事做不到吧?連鬼都不能改變自己的原狀,人就更不可能了,話說等她修行變得更深一點的時候,自然可以用障眼法掩蓋住一切,不需要你動手吧。”
“她的法術估計也就那樣了吧。”我悻悻的說,發覺自己內心不停的悸動,這種失控的感覺讓我心慌。
“你覺得四眼能做到?”方庸假裝驚訝地問,他一點也不覺得王昊能做到這一點。
我搖搖頭,說:“我只是寄希望他能做到而已,不然,閒閒該怎麼回去見她的小孩?”
“她的小孩也未必見得到她。”方庸說。
“孩子比大人更有靈性,就算沒有陰陽眼他們也能看見鬼,再說要是閒閒自願出現在他面前呢,他想不看見都難。”我不悅地說,我的情緒有些失控,看到方庸讓我很不開心,我又繼續悶聲悶氣地說:“你要不就幫我想辦法,要不然就閉嘴。”
“我還是去幫你叫四眼來好了。”方庸無奈地說。
他站了起來,我的手卻突然拉住他,把我自己嚇了一跳,手掌中傳來他掌心的溫度讓我心動不已,我抬頭望了望他,眼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庸怔住了,呆呆的盯著我,過了好久他聲音顫抖地說:“你這是在引誘我犯罪。”
我有嗎?我不知道,但他的話讓我很火大,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斯文了!”明明以前就跟野獸一樣,在我變成鬼的時候也不安分,現在竟然如此潔身自好,著實讓人害怕。
然而,他卻在我面前蹲下,拉過我兩隻手握在手裡,他仰望我,眼中洋溢著愛惜,他說:“你才剛剛醒,要好好休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