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脖子,脖子上是一張我非常熟悉的臉。
“嘿,閒閒,好久不見。”我尷尬地笑了笑,又偷偷的看了刀尖一眼。
她雙手握著刀,低頭看著我,惡毒的目光從那雙美麗的眼睛裡迸射出來,投在我的臉上,她的頭不停的抖,我真害怕她一個不小心把我的臉給劃花了。
她不說話只是盯著我看,她還穿著那日的衣服,一件短格子襯衫,一條藍色藍色牛仔褲,她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我,恨不得要將我殺了一樣。
估計她心裡清楚,再捅我幾十刀也沒有用,對於鬼來說這種傷害不足以毀滅他們,所以她只是瞪著我,血液從她額頭流滿她一臉,她的額頭被槍打穿了一個洞。
我盯著她,真希望她能給我一刀,或者大喊大叫,這樣我也好結束這種尷尬的局面。
“我最近一直在找你。”我笑著說,我慢慢的站了起來,那刀也緊隨著我,始終保持與我相差一毫米的距離。
如果我往前一步,那刀就會穿過我的腦袋,雖然會感覺不舒服,但我會更靠近她。
正當我準備這麼做的時候,她突然開口了,她問:“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她的聲音在我聽起來陌生了很多,我記憶中她的聲音還是小時候鈴脆的聲音,可如今聽起來中性了很多,並且非常的空洞,彷彿她的喉嚨裡有一個大缺口一樣。
“我來找你。”我毫不猶豫地說。
她冷笑了下,放下手,說:“當他們說你來找我的時候,我本來還不信的,沒想到你真的來了!你找我做什麼?”
他們?她還跟誰聯絡嗎?我心疑惑,表情卻沒有多大變化,我說:“我要帶你去投胎!”
“投胎!哼。”她冷冷的哼哼一笑,有氣無力的走了。
我立馬跟了過去,對她說:“你跟我去投胎吧!”
“我為什麼要跟你去投胎!”她突然發狂,猛地將我推了出去,瞬間又來到我身邊,抓住我的脖子湊近我的臉叫道:“你讓我去投胎,是想讓自己活得心安理得嗎!”
“是,是的。”我艱難地說。
她愣了下,把我甩在地上,剛才被她忽然襲擊,打得我措手不及,我吐了兩口血,又跟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你跟我去投胎吧。”我再次說道。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塊去。”她又冷笑了下。
我往後退了一步,以防她再一次發瘋,這裡的陰氣沒有鬼域中的重,靈魂受損後恢復可沒有那麼快。
“等你喝了孟婆湯,你就什麼也忘記了,投胎之後又是新的開始。”我說,我不想提方鶴,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能夠不提起他。
“哼!”她只是冷冷一哼。
她跟我記憶的人相差太多了,那個活潑的小鬼現在變成一個深閨怨婦,她既不願意對我袒露心聲,也不願意接受任何對她有益的建議。
這時候,我只能提兩個人,我先說出一個比較保險的,我說:“你不想見小妖嗎?”
“小妖?”閒閒眉頭皺了下,血窟窿流得更歡了。“他也死了嗎?”
聽她說話的口吻,我知道她對小妖一點兒心思也沒有,我又問道:“你的丈夫呢?我聽說你結婚了。”
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無比厭惡的口吻譏笑道:“他的死活與我無關。”
說著,她又隨心所欲的往前走,我緊緊的跟著她,突然,她向我投來一道陰冷的目光,那目光中夾著幸災樂禍的眼神,她開心地說:“不對,你也死了,哈哈哈。”
“是啊,我也死了,死在你手中。”我說。
“哼。”她又冷哼了聲。
“你跟二爺爺走得近嗎?”我問。
她不理會我,我只好自言自語地說:“你們都喜歡哼哼呢,都不喜歡說話。”我厚著臉皮不停的跟她說話,自己都覺得羞愧。
我也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三兩句下來,總是被她推開,然後我又熱著臉屁顛屁顛的跟在人家後面,哀求她跟我去投胎,說實在的,我那時覺得自己下賤無比。
“你為什麼非要我去投胎!”她被我惹得不耐煩,停下來看著我問。
“只有你投胎了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我說。
“你這個自私的人!”她冷笑道。
“你在這無非就是為了尋找方鶴!”我脫口而出地說,話剛落音,人就又飛了出去。
即使是鬼,也經不住一直摧殘,我下定決心,下次她再對我動手,那我也跟她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