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薄上輕輕一動筆,就改變了我原本的命運,比一個人脫胎換骨還厲害。
“嘿,還真的沒了?”老媽驚奇地看了我一眼,又摸了摸我的肚子,她的手涼涼的。
“嘿嘿。”我笑了笑,放下衣服說:“你看我說的是真的吧。”
“你也是有一點兒的福氣,才會死而復生,這種事換在別人身上,是絕不可能發生的。”老媽嚴肅地說,像在告誡我一樣。
她溫婉賢淑的外表下有一顆善良的心,她體貼的不在我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教訓我,讓我感到十分暖心,我又抱住她,在她懷裡撒嬌。
老媽給我說著一些普通的家常,以前我並不喜歡聽她嘮嗑,現在聽起來卻非常的悅耳,這些家常讓我感覺自己是真的重生了一樣。
過了會,方庸敲門走了進來,他定定的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倆,老媽問道:“啊庸你有什麼事嗎?”
“叔叔讓我叫您呢,您回去休息吧,我來看著她。”方庸說。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客廳,好像客廳裡的人在叫她一樣。
“你去告訴我爸,媽今晚跟我睡。”我對方庸說。
“你讓阿姨好好休息一下吧,她都守了你一個多月了。”方庸露出責備的神情。
我愣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媽就開口說:“沒事沒事,你跟他說,我今晚跟小一一一塊睡,你讓我走,我還睡不安寧呢,就讓我呆在這吧。”
老媽幾乎是懇求的看著方庸,方庸只好作罷,又替我們關上門,走出去。
“你啊,給人家添麻煩了。”老媽數落道。
我往旁邊挪,讓出一個位置給她,一邊說:“我那給他惹麻煩了,他不給我惹麻煩才好呢,你別偏著他啊,我才是你女兒。”
“哎呦,你遲早是人家的人,說話可不能這麼沒分寸。”老媽說,她脫了外衣,躺在我旁邊。
“燈還沒關呢。”我說。
“你個施法,把它關了吧。”老媽說,她的聲音很疲憊。
我看著她,她已經閉上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我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鼻翼,卻遭老媽恥笑,她說:“你幹嘛,擔心你媽死了嗎?”
“沒有沒有。”我心慌地說。
過了會,老媽都沒有動靜,我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踩到結實的地面才點摔跤,許久沒有這種厚重感了,我搖搖晃晃的走去關了燈,又搖搖晃晃的走回床上躺下。
聽著老媽均勻的呼吸聲,我還以為她睡著了,就在這時,她卻又開口說:“你怎麼不施個法關了啊。”
“媽,我不會。”我說。
黑暗中我似乎看到她那雙疲勞的眼睛,擔憂地看著我,過了會,她說:“你怎不讓我去關啊。”
“我看你睡著了。”我說。
“啊,我剛才是睡了一小會。”她恍恍惚惚地說,“你怎麼不叫醒我啊。”
“我沒事。”我笑著說。
“唉,你還是小時候的好,小時候要是有什麼事都還知道大哭,讓人知道,現在什麼都得自己扛著,太委屈了。”她有意無意地說。
我不知她說這話是指什麼,是什麼意思,只是忽然委屈得不行,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幸好黑暗中看不見。
“剛說你呢,怎麼突然就哭了。”她忽然說。
我愣了下,強裝鎮定地問:“我沒有。”
“還嘴硬。”她笑了。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看不到。”我說。
“我把你養得這麼大,還能不知你呢,不用看我也知道。”她嘆息地說。
我轉個身,平躺在床上,看著一片虛無的黑暗,任眼淚往兩邊流,耳朵冷冷的,蓄滿了水。
“都怪你父母沒用。”她慢慢的說:“你爸要是能再厲害點,你也不用受這種罪了。”
“跟爸沒關係。”我說。
“我聽說他們在國外打聽到的訊息,你早就知道了。”老媽轉個身,面向我。
她之前從來都不過問這種事的,現在突然開口讓我不知所措,就好像那時方庸的姦情被抓住了一樣,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過了很久,我發出一個輕微的疑問的聲音。
“我是聽啊庸說的。”老媽說:“啊庸跟小昊著兩個孩子都很不錯,還有那個女娃娃,周潔,她也是個好人。”
“嗯。”我說。
“他們都很擔心你。”老媽說:“你爸媽不中用,給不了你什麼好的幫助,幸好你還有朋友。”
“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