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了數,一共五個孩子,擠成一堆還沒三個小孩大。他們用驚恐的眼睛望著我,瞳孔比臉還要大,餘光落在他們滿是汙垢的身體上,彷彿是從煤堆中捲了一圈走出來的孩子一樣。
無需多想,我便清楚這是最近幾個村子失蹤的小孩,我本想靠近他們,他們卻不停的往後縮,背後已無空隙,卻似乎要將自己弱小的身體塞進縫隙裡一樣。
在他們驚慌的瞳孔裡我看到道士舉著刀站在我背後,那是一把殺豬用的殺豬刀,邊緣鋒利無比,他還未砍下,我已感到一陣寒意。
在道士的背後,突然伸出一雙手,猛地抓住他的手,往後一扭,兩個人便扭打起來,鬥毆不過三秒,以炑十墓掏出槍抵在他的臉上宣告結束。
“把他綁起來。”他說。
方庸跟王昊找了一條粗糙的繩子將他捆住扔在角落裡,炑十墓把槍扔給王昊讓他看守著他。
他走過來對著這群小孩問:“只有你們幾個嗎?”
他臉上的傷疤在燭光照耀下顯得猙獰又邪惡,把小孩子嚇得瑟瑟發抖,眼淚直流,我回過頭看著他說:“你嚇到他們了。”
他看了我一眼,說:“交給你了。”說著轉身走開了。
交給我了?把五個可憐兮兮的孩子交給我真讓人頭疼,我試著安慰他們,告訴他們我們是村裡人請來救他們的,然而孩子們都嚇得失了神,除了一直默哭跟抖外一句話也不說。
我實在無計可施,一旦靠近他們,他們又開始不斷往後退,無奈我只能站起來,走到周潔旁邊,跟她說:“小潔,你去照料一下那幾個小屁孩。”
“你都沒辦法安慰他們,我就更不可能了!”周潔叫道。
她想要走開,卻被我拉住,我說:“那你到村子裡去,把他們的父母找來。”
“他們父母是誰我都不知道,怎麼找啊!”周潔說。
我看著炑十墓,炑十墓無奈地沉下臉,想了想說:“你去村子找幾個人來,讓村民到其它村子去,通知他們失蹤的人找到了。”
周潔似乎不太願意,她望著另一邊的牆壁,那牆壁下襬滿了大小不一的酒缸,我一看到酒缸就想吐,可又忍不住去看。
“為啥是我呢!”她小聲地抱怨道。
王昊自告奮勇地站起來說:“我跟你一塊去,兩個人比較好說話。”
“也好,你們倆一塊去,路上也有個伴。”炑十墓說。
王昊便把槍給了方庸,方庸接過槍踢了道士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上,耀武揚威地看著他,對他充滿厭惡。
王昊跟周潔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炑十墓走到酒缸前,開啟一個蓋子又立馬蓋上,我在一邊什麼也看到,就問說:“裡面是什麼?”
他一言不發,指了指地板,我低頭一看,只見滿地都是乾涸了的鮮血,肉渣、毛髮及骨碎,道士是個不講究衛生的人,原材料也很多,他不需要省那麼一丁點肉末,滾滾噁心湧上我的心頭,一瞬間同等的憤怒也襲擊了我。
“他們的靈魂也支離破碎了,都困在缸裡。”炑十墓說,他又看了一眼缸,又看一眼道士,臉無表情。
“酒蠱可以用來做什麼?”我強壓住怒火問。
“酒蠱是藥,有兩個用途,傳聞能夠延年益壽,也有人用來蠱殺人。”炑十墓冷冷地說,“我在盜墓的過程中見過不少酒蠱,骨頭跟肉融化在酒裡,而吃它的人也仍舊沒逃過生老病死,沒想到現在依然還有人在製造酒蠱。”
方庸給了道士一拳,打得他臉歪鼻邪,鼻血直流,道士不知痛,卻嘻嘻地笑了,陰森森地看著我們,如妖祟般。
炑十墓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又對我說道:“一個酒蠱需要一個肉體一個靈魂,你數一下有多少個酒缸。”
“四十四個。”那道士嬉皮笑臉地說,他看著那群躲在陰暗角落中孩子,說:“還有五個,還有五個就成了。”
“你還敢說話!”方庸氣得又給他一拳。
道士吃痛終於學乖了,趕緊求饒,氣喘兮兮地叫:“這些孩子都是他們送來供奉山神的!是他們自願來的!我只是聽從吩咐而已!”
“你他媽聽從什麼吩咐!拐人就是拐人!你他媽還殺人了!殺人犯法你知不知道!”方庸用槍托揍了他的頭,氣糾糾地叫。
被打的道士只剩下出的氣,他躺在地上瞪著方庸,嘴裡依舊唸唸有詞說:“是他們自己把人送來的,是他們自己把人送來的……”
“狗子家的孫子還活著不,你去問問。”炑十墓靠近我,小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