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你要小心。”
我向來都不覺得他是個簡單的人,我也不能讓他擔心,便點點頭表示我知道了。
廳堂內只點了一盞長明燈,像是有意的一般,庭院的光並不能穿過薄薄的垂簾,廳內極其昏暗。
廳堂中間放著一張小桌子,上方剛好放置一個棋盤,裝黑白棋子的兩個皎潔的容器放在桌子左右兩邊。桌子的南方有一個書架,上面放著不少竹簡,一個青花瓷碗和一把畫著菊花的團扇;西邊有一張金絲楠木做的大床,床上空無一物,長明燈便點在床邊的柱子凸出的一塊鐵架上。
東邊有一個小門,垂簾掩蓋著,老頭坐在棋盤邊席地而坐,指了指東邊的門。
我悄悄地問方庸說:“他是要我們去休息還是讓我們跟他下棋?”
他的手已經放下了,自己專注在棋盤上,眉頭緊皺,似乎在為下一步棋該怎麼走而苦苦思索。
方庸見也壓低聲音說:“我看,他並不需要我們,我們還是去休息吧。”
我也覺得是這樣,我們便輕手輕腳的走進東邊的小門裡,這裡是一間臥室,一張八仙桌陳列在正中間,幾張椅子移進桌子裡,桌子上放著一盞燈,靠著牆有三張床,似乎特意為我們準備的一樣。
床上的被褥都是嶄新的紅被褥,打扮得看著有點像新房,方庸將王昊放在中間的床上,又給他蓋上被子。
原本這兒應該是除了祠堂中心以外,最陰森的地方了,得陰冷冰凍才對,但老頭不知有何種能力,竟然能使人感覺不到一絲陰邪,可氣度還是低的,畢竟是冬天。
方庸看了看三張床,說:“他是有備而來的,連床都剛好準備了三張。”
“你還認為他是你開始看到的那個長滿疙瘩的老頭嗎?”我問,我爬上床,管他是有備還是無備,反正我累極了而且困得要命,現在估計得三四點了吧。
方庸點點頭,卻不往自己的床走去,反而走到我的床邊坐下,說:“百分百就是他,他剛才自己不是也承認了。”
我往裡面縮了縮,說:“那你說他幹嘛還要變成這麼一副模樣?”
“偽裝?”他看著我。
“有可能……你回去自己床上睡,難得人家給你準備了床褥。”
“呆在一塊比較暖和。”他霸道的擠上我的床,扯過我的被子蓋在身上。
我推了推,但是推不動,只好瞪了他一眼,在旁邊躺下。“你應該跟小昊呆在一起才對。”我說:“他現在才需要人照顧。”
“不對哦。”方庸看著我,曖昧地笑了笑,說:“怎麼看老頭都不是會對四眼出手的人,反而是你更加不安全。”
“要是我更加不安全,那你就更加得離開了。”我說,又試著推了推他,“要是我們躺在一張床上,待會兩個人都受到襲擊了,那就沒人來救我們了。”
“不會的,我會時時警惕著的。”他說,“你快睡覺。”
我確實很累,閉上嘴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簡直就是兩三個月來最舒服的一次了,身邊暖呼呼的,好像抱了個肉鬆包一樣。
我醒過來時寂靜無聲,方庸在我旁邊睡得很香,他也是睏倦不堪了,雖然經過熟睡,可眼底依舊有著濃濃地黑眼圈,我想他肯定是熬不住了才睡著了。
我忽然發現他變瘦了,臉龐變的更加得稜角分明,眼窩跟我一樣深,鼻子還是那麼挺,只是頭髮亂糟糟的,而且鬍子也長了出來,硬邦邦的特別扎手。
他的頭髮特別的柔順,頭髮也長了很多,壓下去又脹起來,壓下去又脹起來,特別好玩。我玩弄了一陣,他一直睡得很熟,我想就算我拿筆在他臉上胡亂畫一通他都不會醒。
我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輕輕的走到王昊旁邊,他也睡得很熟,臉還紅撲撲的,鼻子煽動著,我碰了碰他的手,手已經恢復該有的體溫了。
現在應該出去看老頭的時候了,趁他們還在睡覺,我應該得親自去見他。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不親自去跟他交流的話,我肯定會錯失什麼的。
而且我也希望,能在他那裡將那塊東西拿到,如果能在他們醒過來之前拿到,那將是我實力的證明,這是一件多麼讓人驕傲的事情。
我撥開垂簾走出去,老頭依舊坐在桌子邊盯著棋盤看,我在門口站了會,鼓著勇氣走了出來,現在卻忽然間把勇氣都耗光了。
他一直沒有抬頭看我,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地走過去,也在桌子邊坐下。地板暖暖的,像加了電熱一樣。
圍棋我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