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跟小孩子計較。”
“怨靈是最厲害的。”他說。他又轉過臉看著那幫小鬼,清了清嗓子,威嚴地說:“喂,你們聽著,要讓我看到你們,小心我把你們大卸八塊了,送你們下地獄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以你們的身份自己也知道,下來陰曹地府,上刀山下火海,扔油鍋裡炸,鞭子抽等等嚴刑等著你們,你們最好小心點。”
小鬼被嚇得噤若寒蟬,抖個不停,紛紛往後退,方庸又對我說:“走吧。”
“他們真得下油鍋嗎?”我問,聽著怪可憐的。
“那是當然。”方庸說:“他們都錯過投胎的時間了,在世界上是不允許存在的,況且他們的罪惡還不止這麼一個呢。”他盯著他們,又對我說道,“你想這裡這麼會有這麼多孩子,還不是給他們騙來的,一個騙過一個,這群惡毒的魔鬼。”
我拍了他一下,說:“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點的話嗎!”
“我說的句句屬實!別忘了這些小鬼頭讓我們吃了多少苦頭!”他憤憤地說。
“就一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怎麼還老記得!”我翻了個白眼,當初被騙上公路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方庸,當時他八歲,不小心被車子碰了一下,在床上躺了三個月,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
說起來還是我的過錯,他從小跟著我,是我要介紹朋友給他認識的,也是我把他帶上公路的,不過誰能想到那些個水靈靈的孩子會是個鬼呢。
“好啦好啦,都過去那麼久了,別再提了。”我抱住他,笑眯眯的哄了哄他,並在他臉上親一下。
他有點想笑,臉雖然憋得緊緊的嘴角還是露出一絲破綻,當他一開口就全暴露無遺了,他說:“好啦,我們走吧。”
“嗯,走了。”我跟小鬼們打個招呼,就拉著他走了。臨走前看到那小女孩淚眼汪汪的模樣,我又狠不下心,就問方庸說:“有帶紙嗎?”
“紙?你要那東西做什麼?”他一邊問,一邊翻找揹包,沒一會就找到一張潔白的紙:“給你。”
這是王昊拿來畫符的紙,不過現在只是一張白紙而已,我用紙折了一朵花,又找他要了一張做花莖。
方庸把紙遞給我時說:“要是四眼知道你這麼浪費他的東西,他不氣的七竅生煙才怪。”
“王昊到哪去了你知道嗎?”我問,“給我打火機。”
“不知道。”他說,他從口袋裡掏出火機給我,“不太好用,我來吧。”說著他從我手裡將花朵拿了過去,“玻璃心。”
我又瞪了他一眼,乾巴巴地問:“你現在還抽菸嗎?”
“我已經很久沒抽了。”他低頭看我,有點驚慌。
“你抽就抽嘛,我又沒說你。”我說。
“別,我還要跟你白頭偕老呢。”他笑著說,火焰將花兒吞沒了,紙花瞬間出現在女鬼手中,方庸對她笑道:“姐姐送給你的。”
說完他站得筆直,畢恭畢敬的看著我問:“可以走了嗎?”
“走吧。”我說。
其實我並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那,但是好不容易甩掉那群小鬼了,倒是減少了不少麻煩。
我們斷斷續續的走,偶爾停下來休息一會,天氣很冷,穿的衣服根本不能夠禦寒,眼看夜晚又要來臨了,我們還沒找到王昊,也沒找到出路。
今晚得在這片陰森恐怖的密林裡過夜了,這兒還沒有個遮擋的地方,我一點也不想呆在這裡,可我們已經走了整整一天了,也沒有吃什麼東西。
“你知道小昊到那去了嗎?”我又開口問他說,這個問題我不知已經問了他多少遍了。
“我怎麼知道。”方庸說:“我已經很努力在找了,希望他不要被這裡的小鬼玩死。”
“你總把人想得那麼壞。”我說:“他們沒你想的那麼壞。”
他聽了我的話很不爽,就像鸚鵡學舌一樣重複了一遍,還特意變音做鬼臉,實在幼稚極了,我又揍了他一拳。
每當我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方庸總要四處聽聽,看能不能聽到一些響聲,他是真的用心在找王昊,雖然一直碰不上他。
“我說,我們今晚該不會得在這裡過夜吧?”就在我們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坐下休息時,我扭過頭問他說。
“你要是想繼續走路我也不反對。”他說,他從揹包裡拿出水壺,“喝一點,暖和暖和。”
我接過水壺喝了一小口,說:“我一點也不想在這裡過夜。”
“那你想怎麼辦?搭個帳篷?鋪上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