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鬼?”我重複一遍說。
他大大的鬆了口氣,無力的坐在地上,肩膀一鬆,又伸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太噁心。”他說。
“噁心?”我在他旁邊坐下。
方庸點點頭,道:“噁心。”他看著我,不忍不住抖了一下,“你沒看到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我說。
“一個頭發稀疏發白的老頭,從你站的那個方向輕輕的飛了過來,就在你身後,你沒感覺到嗎?”他把揹包卸下,又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沒有,我什麼感覺也沒有。”我說。
“你的感官太不靈敏了。”他說,他拿出水壺擰開蓋子遞給我,說:“他就在你身後,吹了一口氣,就把我們的蠟燭吹滅了。”
我喝了一口水又把瓶子遞給他問:“你看到了?”
“嗯。”他點點頭,又說道:“太噁心了,他的臉……啊……真是太噁心了!”說著他又忍不住抖了一下。
我有點不耐煩,直直地看著他,直到他知道我心裡不痛快了。他才緩慢地說:“真的很噁心,那人的臉,哇,想到我就想吐,他的臉,長了很多很大的肉瘤,爛瘡好像好像一堆腐爛的肉一樣。”
“這有什麼噁心的。”我翻了個白眼。
“那是你沒看到!”他馬上搶道:“你看到你會吐的!”
“是人還是鬼啊?”我問。
“鬼,肯定是鬼,這種鬼地方除了我們還會有什麼人來。”他說:“而且那人看來也有百來歲了,絕對是鬼。”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打斷他說。過了會,我看他平復得差不多了,就問道:“要回去看看嗎?”
方庸抗拒地看著我,說:“真的很醜。”
“再醜的東西你都看過了,還在意個屁啊!”我說。
“沒有,我眼裡只有美的東西。”他說:“例如你。”
我臉一紅,大大方方地承認道:“那是當然,算你有眼光。”
“真不要臉。”方庸說。
我邊跟他說話邊推他起來,又拉著他往回走,我就想看看那人能醜到什麼模樣,把他給嚇成這副表情。
“那鬼厲害嗎?”我問,我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話說還真跟他說的一樣,我的感官太遲鈍了。
方庸很不情願,一直慢吞吞的拖著拉著,不肯走快,他無精打采地說:“厲害。”
“有多厲害?”我問。
“不知道。”他說:“我們還是別去了吧,這種事就交給想找東西的人去做,我們就別瞎湊熱鬧了。”
我正色地看著他,說:“我又不是去跟他打的,我是想去看他長的有多醜。”
“那你自己去。”他說,他哀求地看著我,真心是不想過去。
我才不吃他這一套,我的手伸上他的胸膛,在他胸膛抓了兩把,弱弱地問:“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去嗎?要是出什麼事怎麼辦?”
“得了,我跟你去。”他說著抓住我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這一招式還真是百試百靈,這樣我們又一次來到白沙地上,又一次看到空空的世界。這兒特別安靜,連風都不忍心打擾這塊安寧的地方,時間在沙地上靜止了,像死了一樣不再前進。
我異常的興奮,方庸又一次舉高蠟燭,朝四面意思意思的照了一圈,實際上在吸引那白頭鬼過來。
我有點著急,一直在四處尋找他所說的那醜鬼,卻一直沒有看到,不禁三番五次的問方庸說:“他來不來啊,他來不來啊!”
“我哪知道啊!”方庸很無奈地說,“要不我們再走近點?”
我們正準備往前走,這時前面突然刮來了一陣冷風,緊接著,四周牆壁拔地而起,牆樓旖旎,高聳入雲,慢慢的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出現在我們面前。
入眼是十二級階梯,左右兩旁的石柱上金龍盤旋,寶石鑲嵌的大門向兩邊敞開,露出一天鋪著紅布毯地面,牆壁上龍飛鳳舞,在雲頂嬉遊,百花繚亂,在牆根綻放,楹簷鑲金線,金光閃爍,栩栩生輝。
我跟方庸兩個人都懵了,都眼前忽然出現的房子給嚇了一跳,我們倆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好幾步。
方庸問道:“你看到了?房子?蹭的一下就起來了。”
我點點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你看門開著,是要我們進去嗎?”
方庸又嚇得抖了下,害我也跟著抖了下,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
“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