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跟錢洪磊不錯呢。”我說。
方庸看了看我,說:“我還以為你跟盧克不錯呢。”
“跟他!算了吧。”我說,跟盧克好,那男人心裡不知一直在計算什麼,我跟他好,是要把自己變成他算計中的棋子嗎。
他咧嘴一笑,被發現後又立馬板起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對蚩古說:“看來紅霧一時不會褪去的。”
“嗯。”蚩古點頭說道。
方庸看了看錶,現在正好是六點,他說:“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麼了?”我問道。
“紅霧很快就會散的。”他神秘兮兮地笑了,湊近我耳邊曖昧地說:“一會我們就出去。”
“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會散?”神了他,自從到了祠堂裡,他就一副未卜先知的樣子,不管發生什麼都信心滿滿的,我都懷疑他是否之前有彩排過。
“我就不告訴你你。”他笑著說。
我氣炸了,對著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方庸大叫一聲,罵了一句“惡婆”,就跳開了。
我思前想後,記得他是在看了手錶後才篤定地說出那種話來,那麼肯定就與時間有關了,我板著臉,問:“幾點了。”
“我就不告訴你!”他說。
我瞪著他,他就一直躲,直到實在躲不過去了,才說:“行了行了,六點。”
“然後呢!”
“六點嘛,藍蛇消失了,蝙蝠也消失了,肯定是跟紅霧有關,正是因為紅霧出來它們才會離開的,而我們在祠堂裡轉悠了這麼久,白天黑夜都經歷過,卻一直沒有遇到這種紅色的霧,說明它們存在的時間不長,很快就會散了。”他說。
“要是這樣那些藍蛇的怎麼不再出來了?”我問。既然霧都散了,蛇應該也得再出洞才對。
方庸愣了下,懵逼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才說:“這我倒沒有想過,也許它們成習慣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蚩古忽然說:“紅霧就像正常的霧一樣,只在早晨出現,但是由於地下空氣流通不順暢,它們到了夜晚才完全散去。也就是說白天紅霧也是存在的,只是它們在空氣中散開了,稀釋了變得微乎其微,雖然活人感覺不到,但是由於動物比人感官更加敏銳,因為它們依舊能感到紅霧的存在。”
“此話有理。”我說,同時看了方庸一眼,給他以藐視的眼神。他是自大的,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更加浮誇,要是不加以管教,遲早得成一個浪子,尤其是他身邊還有各種各樣的人,難免會染上一些不良的習氣。
我們在鬼域裡呆了半個多小時,也無言相對了半個多小時,若是蚩古不在我跟方庸便有說不清的話,可蚩古的存在像電燈泡一樣,使我們很多話只能嚥進肚子裡。
綠色的草地藍色的湖泊,靜靜地如停止般,此地原也是幻境,只是比一般的幻境做得差了一點,更冷更寂寞了些。但綠如畫的世界,總比黑漆漆的來得好。
過了好久,方庸才清清嗓子說:“霧差不多散了吧。”
“應該散了吧。”我連忙附和說。雖然我沒看到鬼的存在,卻能隨時隨地地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傳來陰邪的貪婪的目光。
我們倆都很不自然,相互看著對方又迅速的撇開,我對蚩古說:“蚩古你去看看。”
蚩古點點頭,來去不用幾秒,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回來了。他回來就立刻說:“霧散了,我送你們走。”他也感到周圍兇猛激烈的情感,認為早一步送我們離開比晚一點好,說完話就抓住我們倆的胳膊,眨眼間把我們送出鬼域。
我還搞不清發生什麼,就出來了,鬼域原本就是處於陰陽兩界中間的混沌地帶,它本身就是一個界限,要在界限中在找出界限來,簡直是難上加難。
我們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匆匆從樓梯跑下來的盧克一行人,他們驚訝地看著我們,錢洪磊跟盧克的表情更像見了鬼一樣;越過他們倆個震驚地眼神,王昊跟周潔就在他們後面,他們卻對我們化險為夷感到無比正常。
“你們沒事吧?”幾乎同時,我跟盧克異口同聲地說。
“沒事。”我說,我尷尬地笑了笑,心想幸好他們也沒事,否則豈不要怪我們沒有去救他們。“你們回到木屋了嗎?”看他們是從樓梯跑下來的,我才這麼問。
“沒有。”盧克說,他直勾勾地看著我們,像是要用眼睛從我們身上找到我們如何逃過一劫的方法一樣,可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關於這一點的蛛絲馬跡,他只好困惑地問:“你們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