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就聽到榕洞兩端傳來啪啪啪的聲音,好像繩子被生硬的扯斷一樣。我跟方庸對視了一眼,好像有點不對勁。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帳篷裡突然闖出個人,差點撞到了蚩古,那人正是周小子,王昊緊隨其後跑了出來,周小子大聲喊道:“快跑,這裡快塌了。”
一聽這話我們倆也手腳並用衝了出去,卻又差點撞上王昊,那啪啪啪的爆裂聲,不是繩子被扯斷的聲音,而是榕根被卷斷的聲音,我的聽覺沒錯,那條蛇就在我們頭上。
周小子朝洞口跑去,又快速地跑了回來說:“不行,外面被堵死了!跑不出去!”
“什麼!”我們驚得大叫,沒想到竟然挖了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好傢伙,隱藏得夠深的,一直一聲不響的跟著我們,又不對我們發動攻擊,原來是想借此把們一網打盡。他肯定知道蚩古會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來,因為他們是同時代的戰士,蚩古知道的地方,他也自然知道。
旁邊的一些榕根“啪”的斷了,木屑猶如暗器般四處飛濺,那斷開的樹根,猛的往中間倒塌下來,這榕洞成了天然的屠宰場,而我們就是其中的牛羊。
“打不開也得把它推開!”方庸大聲地說,迅速的下達命令道:“四眼,你去把大家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蚩古你跟我去把堵著洞門的東西推開,周小子你好好保護阿一!快!”
他簡單扼要的說完,自己就快速的跑到門口去,蚩古嗖的一下也飄了過去,我自然也是要跑過去幫忙推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才不需要保護呢。
其實倒下的橫根並不危險,危險的是亂飛的木屑,一片木頭從我臉前飛過,割破了我的右頰,使我的右臉流出血來,血液一碰到陰晦的氣息,又燒了起來,於是我看上去就像個怪物一樣,一邊的臉在燒著,比鬼還要恐怖。
我趕緊把血液抹去,跑到門口去,他們倆站在門口傻了眼,我一跑過去就齊刷刷的轉過臉,我連忙捂住一邊臉說道:“別看我。”以後我一定要隨身攜帶止血貼了。
走到門口一看,我也驚呆了,堵在我們面前的,不是石頭,也不是大樹木,而且一具活生生的肉體,一卷疊在一起兩層的肉。
“這是什麼鬼?”我問道。那肉青幽幽的,佈滿光滑的鱗片,稍微一靠近它,就會被它鋒利的鱗片邊緣割傷,並且還會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那是蛇!”周小子跑過來說,“哇,你的臉!”他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趕緊又用手把臉捂住,說:“不準看!”
他愣了下,回過神,道:“是雲嶺的特產,青鱗大蟒蛇,已經絕跡好幾百年了,沒想到在這裡還有!”他神采奕奕的,一點也不為現在的處境感到困擾,反而對難得一見的生物感到興奮。
他的這種眼神,我經常在考古學家臉上看到,尤其是他們拿著一個人頭顱到我家來的時候,那神情彷彿在說,只要能弄清這頭顱的來歷,讓我死都願意。
但遺憾的事,有些事情,我們還是會尊重鬼的選擇的,一般死了很久的鬼,要麼投胎了,要麼看到自己的墳墓被人挖掘了,對他們可是恨之至極了,老爸通常選擇不告訴他們,而把那鬼逮下,送他昇天。
周小子的神情就是這樣,看到這麼宏偉的實物,讓我死我也願意了。他是無所謂的,但我們可不要死在這裡。
蛇身每動一下,四周就要縮短一圈,很快,我們就要連同這個榕洞一起被它卷死在裡面,縱使沒有被卷得窒息,那些倒下的樹根,要照樣會穿破我們的身體。
“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啊!”我著急地說。
他們不知是被這條大蟒嚇到了,還是被我嚇到了,兩個人都愣住不動了。王昊很快也跑了過來,人未到聲先來的喊道:“我去!那是什麼鬼!”
“大蟒蛇!”我沒好氣地說。現在還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榕洞已經小了一半了。
他只拿了自己的揹包,跟方庸的揹包,又把方庸的匕首扔給他說:“你們怎麼還愣著,不要命了嗎?”
方庸接過手,對一邊的蚩古說:“你最好後退一點。”
“蚩古,你到後面去。”我也開口道,現在是法師和術士施展手法的時候了,鬼魂要回避咯。
“我們要把它砍斷嗎?”王昊問,他抽出桃木劍,咬破中指順著桃木劍中間劃下,桃木劍立刻發出微弱的紅光。
方庸把刀拿在手,往左手割去,一邊說:“你砍得斷嗎你!”沾了血的刀也燒了起來。
王昊的劍脫離了